起初還只是輕微的震動,仿佛是遠方的雷聲,很快,震感越來越強烈,隨之而來的是無邊的雪牆如巨浪般翻湧向前,漫天的飛雪將這裡所有的一切都完全遮擋。
那一刻,一切都陷入了無邊的寂靜。
冰冷濕潤的雪粒如同瘋狂的野獸,迅速將人吞噬。時間似乎在這一刻停滯了,外界的事物被隔絕,只剩無邊的深淵。
不知過了多久,溫故在雪裡醒了過來,缺氧和碰撞讓他的頭疼得厲害,腿也撞在了尖石上,雪順著小腿留下來,浸濕了鞋底,四周是白茫茫一片,周平也不見了蹤影,他呼喊了兩聲周平的名字,沒有回應。
溫故咬了咬牙,強撐著一口氣,一瘸一拐地往前走,他的腿都被凍僵了,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裡,就這樣渾渾噩噩地往一個方向走。
天邊泛起橘黃的日光,他腳下癱軟,再也堅持不住,跌倒在地,恍惚中,他好像看到了遠處有一輛貨車。
車停在路邊,從上面走下來一個中年男人,朝他的方向跑過來。
在太陽升起之時,他昏了過去。
*
清晨,從窗戶里照進來的陽光里似乎都泛著消毒水的味道。
葉瀾不太喜歡這個味道,一大早就買了束花,插在床頭櫃的花瓶中,讓花香散開來,將消毒水的味道微微沖淡。
病床似乎有了些動靜,她轉身,驚喜浮上臉頰,「小新?你醒了!」
溫故腦子裡一片空白,隨後出現了一些奇怪的畫面,似乎是記憶里突然湧出了很多陌生的人和事,還有他自己都不知道何時去過的地方。
「太好了,小新,你有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熟悉的聲音敲擊著耳膜。
溫故感覺頭有些疼,記憶也有些混亂,但葉瀾在這兒,他便強忍著將疼痛壓下,故作無事地說:「沒有不舒服,我怎麼會在這兒?」
「你是在問我嗎?」葉瀾無奈地嘆了口氣,「小新啊,你什麼時候能不讓媽擔心了?」
溫故沒說話,他努力回想著之前發生的事情,想讓時間線連續起來。葉瀾說道:「這些事兒以後再說,步梨剛給我發消息,說她一會兒要來看你。」
「步梨?」溫故默默想著,一直到葉瀾給他遞過來一杯水,他才緩緩地開口,「步家那個小水果?」
葉瀾:「......」
「怎麼這麼稱呼人家?」
溫故道:「她幹嘛來看我?」
葉瀾感覺有一絲地不對勁兒,她心裡一沉,轉身出去喊了醫生。
*
今日一早,沈思箏便到了步家,來接步梨去醫院。
步梨去做個腿部的複查,順便去看看陸時生。
陸時生在醫院一趟就是半個月,醫生說他已經脫離了危險,現在處於昏迷狀態,修養幾天會醒過來,但他之前受過傷,步梨很擔心他會像之前那樣在醫院一趟就是幾年。
沈思箏幫她推來了輪椅,步梨坐上去,調整了一下姿勢。
「還疼嗎?」沈思箏每次看到都會心疼,被子彈射中的疼,一定是劇痛。
步梨搖搖頭,「好多了,就是有時候不太方便。」
吳延那顆子彈只是想讓她當時無法正常走路,沒有傷到筋骨,醫生說好好修養的話不會留下病根。
步梨請了個長假,一是養養腿,二是她想多去陪陪陸時生。
江北市醫院。
步梨和沈思箏到了病房,葉瀾出來迎接她們時,表情有些不對。
「怎麼了小姨?」沈思箏發現了端倪。
「哦,」葉瀾
笑了一下,「就是,小新他醒了。」
「醒了?太好了!」沈思箏驚喜,步梨心裡的石頭也終於放下,迫不及待地想要去病房看他。
「等一下!」葉瀾匆忙將她們叫住,「阿梨啊,有些事我還是提前和你說一下吧。」
葉瀾想著這事兒瞞也瞞不住,不如讓她提前有個心理準備。
她還沒開口,門已經被人打開。
溫故站在門口淡淡看著她們,開口道:「怎麼不進來?」
「陸時生!你真的醒了!」
步梨眼睛瞬間亮了起來,激動得直接站起來,連腿疼都顧不得,直接抱住了陸時生。但她並沒有得到期待的擁抱,她感覺到懷中的人身體僵直,雙臂騰在空中。
溫故擠出一個笑容,玩笑著開口,「這麼熱情啊,我這人比較慢熱,不習慣一上來就與他人這麼親近地接觸。」
步梨愣了愣,半晌,她鬆開手臂,腿上的疼痛傳來,她咬了咬牙,忍著痛坐回到輪椅上。
「陸時生?」溫故擰眉,「誰是陸時生?」&="&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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