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真到根本不像是在問她要不要吃糖。
林素心沉默了一下，拿了一顆糖塞進嘴巴里，清新醒腦的薄荷味一下便喚醒了她疲憊的身體。
一瞬間，她覺得有許許多多朦朦朧朧的回憶隱藏在自己眼前。
男人那輪廓分明的五官褪去，酒窩依舊印在那裡，可站在那裡的人卻變成了一個少年。
一個衣衫襤褸、滿身是傷的少年，他的目光認真且憂鬱，手中還緊緊握著一個貼了可愛貼紙的硬糖盒。
他是誰？
頭好疼……
疼痛禁止了林素心再細想下去，一晃眼，江覺意又出現在她的眼前。
很熟悉，很熟悉。
但這種熟悉的感覺忽然讓她很害怕，只要一想到，她又像從十八層墜下。
為什麼會那麼害怕？
她有些虛弱地問道：「江江，我們是不是之前就認識？」
江江眼睛一亮，又有些擔憂地問道：「素心，你記起來什麼了麼？」
林素心只是茫然地搖了搖頭，問道：「什麼？」
江江臉上的表情從驚喜轉到了失望，又帶著幾分隱忍不住的委屈，但最終什麼也沒說。
「沒事……」
林素心可不覺得他沒事，她站起來看著江覺意，道：「告訴我。」
江江看她臉色很不好，搖了搖頭：「真的沒什麼。」
林素心雖然不是專業的心理專家，但因為要擔任談判專家的緣故也曾學習過一些心理學知識，她懷疑自己是不是「心因性失憶」。
林素心拉著江覺意的手追問道：「江江，我們以前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江覺意瞳孔放大，長長的睫毛微顫，他知道自己的表情瞞不過林素心的眼睛。
可他真的該把當年發生的事情告訴林素心嗎？
她一定不願意記起，所以連他也一併忘記了。
他低聲道：「素心……」
他有些討厭自己了，為什麼會勾起她噩夢般的回憶？
林素心卻執意要深究下來，江江的表情告訴她，她們之前一定發生過點什麼。
而且是沉痛到不能提及的事。
「江江。」她聲帶哀求地說道。
江江的睫毛垂下，蓋住了眼中的憂慮，他道：「素心，相信我，你不會想知道的。」
「……」江江說的定不假，否則她怎麼會忘記？
可人就是這樣，越是得不到的東西就越想要。
林素心也不例外。
她想知道，但她不確定自己是否做好了心理準備，最後她還是會選擇了退縮。
就像她拒絕傅慎之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