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從來不叫何啟東為叔叔。
剛學說話那會兒，叫大大。
看著他長得高高大大，就叫大大。
後來叫著叫著，怎麼改口成大仔的，何啟東也忘了。
反正安安一直拿他當朋友一樣，跟他無話不談。
今天的悄悄話，卻只能對高冷爸爸講，他還不可以偷聽。
何啟東忽然有些酸澀。
別人到底是有著血緣關係的父女倆啊。
但面上，何啟東爽快答應了，「行，大仔看著你走出去，遠遠地看著，不偷聽。」
小安安走出去後，邁著小短腿，跑到商陸的面前。
商陸忙掐掉剛剛點燃的煙，彈進不遠處的垃圾桶。
蹲下來，抱起小萌娃，「安安怎麼又回來了？」
小安安有些忐忑，「爸爸，幼稚園周二有秋遊，你可以跟安安一起去嗎？別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媽媽一起去。」
「周二啊？」商陸皺眉，「周二爸爸要會見一位很重要的領導人，可能……「
「哦。」小安安滿臉失落，「那算了吧。我叫大仔去。」
難得小朋友主動請他去。
怎麼著，他也得抽出空來。
「這樣，你回答爸爸一個問題。」商陸看著小萌娃，「爸爸就跟你一起去秋遊。」
「什麼問題？」
「媽媽和何啟東叔叔，有沒有打算要給安安生弟弟妹妹了？」
「生弟弟妹妹，不是要親親嗎？」
班裡的小胖是她最好的朋友。
小胖經常跟她講悄悄話。
小胖說他的爸爸媽媽每天都會親親，然後就有了妹妹。
「媽媽和大仔從來都不會親親，怎麼會有弟弟妹妹呢？」
商陸忽然有些熱血沸騰。
怕安安不知道何啟東和喬蕎的事情，忙抓著安安的小胳膊，激動地問。
「那何啟東叔叔和媽媽是一起睡的嗎？」
問出來，又覺得自己有點不道德了。
怎麼能問小孩子這樣的問題。
但他就是忍不住要問。
安安順口道，「當然沒有啊。」
商陸露出了難得的笑容。
全身血液都往腦部沖，呼嘯著，奔騰著。
那顆死氣沉沉的心，好像又重新有了活力，跳得有些歡騰。
「真的嗎？」
小安安點了點頭，「大仔跟媽媽求過婚了，不知道他們是不是要結婚了。」
「媽媽什麼反應？」
小安安努力地想了想，「媽媽好像沒有回答。」
大概是太興奮了。
商陸全身的血液都往腦子裡沖。
這會兒有些無法正常思考。
但有一點他可以肯定。
他的心如同是枯木逢春，好像又活過來了。
喬蕎還沒有真正接受何啟東，一定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