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剛解開就撞上了。」
陸野握上宋鶴眠的胳膊:「行了,別動了,本身就骨折還沒好,事情可大可小,跟你領導請個假吧。」
兩人話音剛落,一道陰影從他們中間落下。
只見戴著黑色腕錶那隻大手穩穩地端著托盤,將其放在桌面上,而托盤上放著兩杯星巴克,還有兩個三明治,一個牛肉鮮蔬卷和一塊半熟芝士。
顯然是剛進去點的。
宋鶴眠抬眸,看見是傅承鈞:「哦?」
傅承鈞淡定道:「某人一大早就給我打電話,說他家的寶寶沒吃早餐,不知道的人以為我是幼兒園老師,家長打電話給我幫忙給小朋友留早餐。」
宋鶴眠:「…………」害,這個傅晏修真的是。
實在是不好意思了。
「這是你的。」傅承鈞屈指敲了敲陸野身旁的桌,下巴微抬,指向那杯冷萃冰咖啡。
「謝了。」陸野說。
傅承鈞:「牛肉鮮蔬卷也是你的。」
陸野咳了聲:「嗯。」
宋鶴眠仰頭:「那我呢。」
「剩下都是你的。」傅承鈞說。
宋鶴眠露出甚是滿意的微笑,朝他豎起大拇指。
陸野把雞肉法棍三明治打開遞給宋鶴眠,再幫他把飲料插上吸管:「跟領導請個假吧,等會去檢查一下。」
宋鶴眠接過三明治,先啃了口,再看向傅承鈞:「領導批不?」
傅承鈞失笑:「我是那種不批的人嗎?明天補給你的周組長。」
「又是半個工傷。」宋鶴眠喝了口自己那杯,喝到是牛奶,『咦』了聲,他伸手想去拿陸野的:「我喝一下你的。」
陸野蓋住自己那杯:「這杯是沒有加糖非常冰非常苦的冷萃我是不會跟你換的。」
被看透想交換的小眠同學:「……」
「宋鶴眠,你也別提工傷。」傅承鈞額角突突:「不然你家那個又得找我。」
「那我這個本來就屬於工傷範疇,我上班途中哦,而且我沒遲哦,非主要責任人,理應賠償。」宋鶴眠認真說。
傅承鈞:「你對工傷保險條例背得倒是熟。」
宋鶴眠:「謝謝誇獎。」
此時站在身旁的青年看著被掛斷的電話,再看向旁邊其樂融融的三人:「…………」
「你兄長還沒來嗎?」
遮陽傘下,傅承鈞拿著自己那杯冷萃咖啡,另只手插著西服口袋,站姿鬆弛的抿了口咖啡,語氣尋常那般看向青年笑問。
他臉上掛著笑,眸底卻沒有一絲笑意。
若是跟猜測那樣,這傢伙,跟那老傢伙,回來只有被爺爺打斷腿的這條路。
竟然還有臉敢回國?
還有個那麼大的孩子?
傅承鈞的餘光掃了眼紅色法拉利車牌號,外地車牌號?租的車吧。
青年表情略有些僵硬,卻還是挺著那股韌勁:「你等著吧,我爸過來了。」
「你爸是誰。」傅承鈞神情淡漠,看向青年的眼神仿佛在看什麼垃圾:「這位先生,現在是法治社會,所有事情都有程序可走,法律也不是你爸制定的吧,如果是那我無話可說,你自便,我報警。」
「等等——」青年終於卸下剛才那一身趾高氣昂,也不知道是不是這通電話銼削了他的囂張氣焰,他現在看起來略有些慌張:「我、我賠。」
「好,那這場事故就走保險程序,這是第一件事。」傅承鈞見宋鶴眠埋頭酷酷吃,已經炫完了一個三明治跟一塊芝士蛋糕了,他額角突突,喊了聲:「小眠。」
「誒!」宋鶴眠快速吸入片生菜,抬頭看向傅承鈞。
「剛才這位先生撞上車時碰到你胳膊了是吧。」傅承鈞問。
宋鶴眠點頭:「沒錯,現在還疼著呢。」
傅承鈞看回青年:「所以這是第二件事。」
宋鶴眠:「得付另外的價錢。」
傅承鈞額頭突突看了眼宋鶴眠,什麼時候了還跟個熊孩子一樣,一點都不認真。
宋鶴眠察覺到傅承鈞的眼神,如實道:「那他確實得賠償啊,是他撞的,行車記錄儀肯定也能看見。」
「認真說,少貧。」陸野輕聲提醒。
宋鶴眠聽到陸野這麼說,撇了撇嘴:「哦。」
傅承鈞看著青年繼續道:「第三件事,在公眾場合發布不當言論,虛構家屬身份編造不實信息,以及公然侮辱他人,並嘗試濫用虛構權利逃避責任,以上如果是主觀故意,你將面臨行政處罰或刑事追責。」
「我沒有捏造家屬身份!」青年著急了:「我哥哥就是傅晏修,這商場就是他的!!」
傅承鈞冷笑道:「這麼巧,我哥也是傅晏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