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的呼喚聲響起。
身後是也早起聽見動靜跟上來鹿桑。
感覺到來自前方仙尊無聲的低氣壓,雲天宗小師妹粉白的臉蛋浮上一絲血色,腳趾無聲在鞋面下蜷縮,她輕咳兩聲,放下手中剛抿了兩口的茶杯,出聲打破了這份沉默。
「大師姐她必不可能是這種人。」
宴幾安蹙起的眉心在短暫的一瞬後便舒展開,回到了一開始寵辱不驚的神情。
聽了鹿桑的寬慰,他不見放鬆,但也沒有別的神色變化,僅沉默不語。
修長指尖隨意撿起桌上茶杯,一轉茶沿,溫熱茶水碰了碰那淡色薄唇。
雲上仙尊垂眸,掃過杯中泛起漣漪的茶湯……
不知為何,有點煩。
遂淡道:「你又不了解她。」
鹿桑臉上從一開始的慌張終於變為窘迫。
又後悔自己是否真的多言。
雙手在桌下絞成一團,她臉色由紅轉白又變紅,唇啟囁嚅,正欲辯解,這時,從酒肆外遠處,忽然一聲巨響打斷了她的言辭——
「號外!號外!最新消息!昨日大日礦山可是遭了一番地震咧!」
雲上仙尊的再一次蹙起眉。
……
宴幾安當下離開酒肆,帶著鹿桑趕往礦場方向,在越發接近礦場處,鹿桑小聲「咦」了聲。
宴幾安並未因為她發出小小的疑惑聲而放緩前進的速度,只是略微一偏頭掃了她一眼,鹿桑道:「此處設有禁制,識海現在沒有回應了。」
聞言,宴幾安只是抬手,伴隨著悅耳鈴聲,羽碎劍完整出現在他掌心——
他稍一停頓,收了劍。
不知那禁制何人所設,如今三界六道唯他一名化仙期修士,再如何禁制陣法的設限也不可能越過他——
設陣法的人怕也沒考慮過有生之年這禁制還要把雲上仙尊也算進去。
鹿桑見其本命劍如常出現,鬆了一口氣,又一抬眼見到不遠處出現高聳黑牆,一座緊閉大門出現在連綿起伏的山脈中間。
門兩側有更高瞭望塔,塔上站著兩名大約築基期左右修士,此時面有疲倦,似乎真的經歷一些叫人惱火的動盪。
宴幾安幾個起落躍於門下,瞭望塔上的人第一時間竟也沒有發現。
抬手一束光打到其中一名修士眉心,後者嚇了一跳,低頭一看,便見大門正中央,身著鴉青道袍修士背手而立,此時此刻正微微仰著臉,目無情緒直視而來——
「開門。」
來者嗓音清冷矜貴,平靜以至於顯得理直氣壯。
「什麼人!開什麼門就開門!邊兒去!這可不是你能來玩耍的地方!」
那修士遠遠低聲警告,聲音中帶著不耐煩,只想趕緊把門下那人打發走。
沒想到來人絲毫不受他語氣影響,動也不動,嗓音淡漠:「昨日,裡面可是發生了什麼?」
「裡面發生了什麼干你屁——」
修士罵到一半,突然像是噎住一般猛地停下,在看清下方來人的臉時,仿佛難以置信地微微瞪大了眼——
等等噢,這是他想像那人?
別是眼神出毛病了?
若是他以為那尊貴之人,又怎麼會出現在這個鳥不拉屎地方?
啊?
沒等守門修士想明白,宴幾安稍一偏頭,似細細聆聽門內動態,而後也不知聽見什麼,那從頭至尾波瀾不驚的黑眸中稍一凝神,轉身與那修士重複道:「開門。」
守門修士被他這第二次的命令弄得一愣。
尚未來得及回答,礦區內部不知道從哪傳來一聲慘叫,沖天火光似也一下子燒掉了雲上仙尊的耐心,他抬手,一拂袖,「轟隆」一聲巨響,那聳立數百年的厚重大門居然在一陣硝煙飛塵中,被轟出一個大洞!
「啊啊啊啊你?!」
守門修士被嚇得屁滾尿流,差點兒從高台上一頭跌下來!
怎麼著我大日礦山在你雲天宗手中必有一劫?
正魂飛魄散不知如何是好,此時空中傳來一陣亂鈴響。
「大日礦山禁區,閒雜人等禁止入內,汝等何人,煩請速速離去。」
……
手執赤怒鬼頭鐮,白髮元嬰修士從天而降。
俯首對視門外雲上仙尊第一瞬,段南迅速認出了來者何人,微一皺眉,目光又掃過其身後鹿桑。
此時鹿桑不過剛剛築基期,被元嬰期修士如此一掃只覺得渾身寒毛都豎了起來,下意識往宴幾安身後躲。&="&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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