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幾安是還記得,廢墟中把南扶光掏出來時,她的一條手臂近乎於灼毀,皮肉都散發著熟透的可怕氣息,他萬萬沒想到那樣的痕跡竟是這樣來的——
她對自己是真下得去手。
再看現在,雲天宗大師姐一副好了傷疤忘了痛下次還敢的模樣,宴幾安與謝從面面相覷,不約而同在對方眼中看見了頭疼。
「胡鬧。」
最後,由雲上仙尊的兩個字定性南扶光在大日礦山全部所作所為。
至此,除了雲天宗宗主與各閣長老,一同被打發走的還有在雲天宗宗門外巴巴守了大半天的仙盟眾人……
後者更慘,直到他們被雲上仙尊一句「皆是誤會,我宗弟子誤入大日礦山也是受害者」簡單粗暴地打發離開,他們連南扶光長什麼樣都沒見著。
……
南扶光眼睜睜地看著宴幾安打發走了仙盟的人。
她沒有立刻離開,因為她清楚的知道,這個世界的規則就是所有命運的饋贈肯定有其暗中標好的價格。
果不其然。
當眾閣長老逐一散去,未等宗主謝從後腳踏出大殿門檻,宴幾安便轉頭向南扶光,語氣冷漠且理所當然:「閒雜人等勿入宗門,仙盟的人已是被打發走了,日日,你洞府中那人,你又準備何時挪走?」
身後陷入死寂。
雲天宗宗主心中搖頭搖至腦袋都要搖掉,想提醒仙尊大人這天好像不是這麼聊的。
這和主動找人吵架有什麼區別?
……
謝從這輩子都想不到自己一把年紀了還有聽人牆角的嗜好,當他給自己施展隱身屏息術法,隔著大殿門站穩時,他告訴自己只是在履行宗主的職責——
畢竟此時此刻在大殿內囂張跋扈的二人,很有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甚至拆了這建築的潛質。
此時,只聞仙尊用找事的語氣提問完,謝從眼睜睜看著雲天宗宗門大師姐、雲上仙尊曾經唯一的弟子、現如今雲上仙尊未來道侶南扶光面無表情地微微側臉,面對師尊詢問,一掃先前眾人前的恭敬。
她神情變得有些不咸不淡,反問道:「師父這是何來的詢問,我暫時沒這個打算把那殺豬的挪走。」
宴幾安垂了垂睫毛。
謝從認出這是他發怒前兆。
南扶光如此了解她的師尊,自然也不會錯過這個訊號,但這一次她站著未動,平靜追問:「師父為何如此執著趕此人出宗門?」
「雲天宗自開山立宗以來,閒雜人等概不——」
「師父為何如此執著趕此人出宗門?」
「……」
「不說罷了。」南扶光淡定點點頭,「徒弟告辭。」
說著,南扶光果斷拂袖抽身要走,大殿外陽光傾瀉而入,照在她的面頰上,白皙的膚色近乎於透明,看不見太多的神情,也不見絲毫的血色。
南扶光走向大門,直至她一隻腳即將邁過門檻,才聽見身後那人似無奈又像妥協,叫了聲「日日」。
南扶光腳下一頓,卻未轉身。
「你與他大日礦山相同經歷劫難有相識之誼,為師不多贅述質疑。只是無論如何,那殺豬匠始終為陌生男子,如今你這樣眾目睽睽之下違反宗門規矩將其帶回雲天宗,又大搖大擺地接濟安頓於桃花嶺洞府,為師認為……不妥。」
他微一頓。
「身為你的結契道侶,我覺得,不妥。」
眾所周知,雲上仙尊端著一副高高在上的道骨仙風,話語不多,每次開口說話必是冷言冷語,仿若拒人千里。
甚少有人能聽見他發沉放緩的說話語調,此時他微微斂下眉眼,似眼下一番話語,讓他自己都感到困擾不已。
南扶光回過頭便見此番景象。
……只是她發現自己完全不為所動。
甚至有無語至想要發笑嫌疑。
「師父,那殺豬的是男的。」她問宴幾安,「鹿桑小師妹就不是女的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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