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扶光不得不伸出手扶住鹿桑,任由小師妹在眾人或者羨慕或者憤恨不公的目光注視下牽入陶亭,路過一個輩分較高的內門弟子時,她清楚地聽見他抱怨:「憑什麼來得晚的反而可以進入陶亭?」
好啦,南扶光想,現在我倒是成客人了?什麼時候這陶亭我還需要人批准才能進呢?
她平靜地瞥了那人一眼,後者大約也是意識到了自己的聲音過大,不是沒見過南扶光如何收拾藥閣那群倒霉蛋,他倒吸一口涼氣,立刻閉嘴垂頭裝死。
鹿桑帶南扶光進入陶亭,並紅著眼親手交給南扶光一封信。
她緊緊抿著唇,做好了南扶光質問她為什麼在陶亭,為什麼先與她到陶亭的準備……
然而什麼都沒有。
南扶光垂眼看去,只見信封隨意封起甚至沒有字,她只是問鹿桑:「你可瞧見師父傷勢如何?」
鹿桑當下眼紅,抽泣一聲,講不出話,南扶光有些不耐煩地蹙眉。
「那他可還與你說了什麼?」
她又追問。
昨夜,雲上仙尊毫無徵兆如墮龍,重傷落於陶亭之外。
而鹿桑,則是完全湊巧因為當前在練劍訣有一處不通竅,不問清楚睡不著才離開赤月峰住所前來陶亭,正巧碰見雲上仙尊身覆龍鱗凌亂,龍血流淌一地,頓時三魂七魄嚇飛一半,只顧著抹眼淚……
宴幾安沒告訴她發生了什麼。
只交給她這封信讓她轉交南扶光,而後只道一句「本尊閉關三日」,便再未多言一字。
至少與她是沒有的。
此時,鹿桑被南扶光如此一問,又覺得格外些難堪,下意識咬住了下唇,到了嘴邊想要描述昨夜宴幾安傷情的話狠狠吞咽了回去……
她保持沉默,搖搖頭,那遞出信封的指尖因為用力有些泛白。
南扶光看她這神情,意識到她或許是誤會了些什麼,有些徒勞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
「大師姐。」鹿桑將信往南扶光那邊推了推,垂眼小聲道,「信。」
南扶光只得展開那信件。
【日日:
見信如吾。
前些日雲天宗弟子與今日淵海宗弟子異常突破爆體事件具已聯手軌星閣悉查,二人皆為境界突破誤讀沙陀裂空樹樹根殘餘污染信息,不堪負載,故自裁身亡。
沙陀裂空樹樹根如何釋放污染信息尚待清查。
此事可轉告謝從,他自定奪安排後續事務。
剩餘其他與你無關,切莫多思。
為師閉關三日,僅只三日,你且安生度日,莫惹是生非,為師不在恐無人關照。
等我。
師宴幾安】
南扶光一臉複雜地合上信件,心中更是五味陳雜。
近些年雲上仙尊其實鮮少再出宗門遊歷,各方身懷上古寶器的小妖與古生物皆道這強盜龍族消停了連帶著三界六道十分太平……
現在想想,閉關三日也要寫封信提醒愛徒莫惹事生非,難道這些年雲上仙尊不再出宗遊歷,是擔心他前腳剛走後腳南扶光就能在宗門被謝從亂棍打死?
「師父閉關時,看上去可有性命之憂?」
鹿桑今日看上去打定主意除了哭就是點頭或者搖頭。
看她輕輕搖頭,南扶光鬆了口氣,又回首望了眼赤雪峰山後,宴幾安閉關處山門禁閉,停頓數瞬,緩緩收回目光。
挺直了腰杆,她走出陶亭,將手中書信交於謝從。
「傳雲上仙尊與軌星閣所言,沙陀裂空樹樹根污染釋放,阮竹與今日淵海宗弟子為自裁。」
她不高不低的聲音,足夠讓所有等待在陶亭外的人們聽見。
「具體污染釋放原因不明,此事非同小可,還請宗主儘快上報仙盟。」
語落,周圍從竊竊私語變得鴉雀無聲。
四面八方的目光望來,那崇拜或者敬畏的視線對於南扶光來說熟悉又陌生——
自從神鳳降世,入住陶亭,拜雲上仙尊為師,那麼久了,他們幾乎忘記從很早以前開始,雲天宗只有一人可為雲上仙尊代言。
那個人只能是南扶光。
……
迷題終於有了一點點稍微被解開的趨勢。&="&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