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廢病安置塔」中那些苟延殘喘的奇形怪狀失敗品。
「沒有辦法啊,總不能要求他們立刻斷氣,只要活著就有一線希望。」林火嘆息,「這麼殘忍的事,我可做不來。」
走向那座高塔,遠遠的就能嗅到風送來的血腥味。
金丹期修士的五感讓她聽見有鳥類的悲鳴,她渾身起了雞皮疙瘩,瞬間心情變得更差——
是的了。
沒有人能一腳踏入墓地還笑容燦爛的,那是變態。
而此時此刻,變態還在她耳邊喋喋不休說個沒完。
南扶光微微眯起眼,很煩躁地壓根不能理解怎麼會有人如此大言不慚——
什麼「一線希望」,說得好像那些失敗品不死就有機會挪出塔外重見光明似的。
「你這是什麼表情,我說的可是真的,被投入塔內又不是死定了。」
「這座塔只有一個入口。」
南扶光冰冷的聲音沒有讓林火退縮,他攤手:「它們可以飛出來的。」
南扶光最開始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她推開林火,抽出青光劍,縱身一躍划走,根本不想聽他再多說一個字。
她踩著青光劍,御劍攀升至高處,用記錄道具記錄下四周環境和塔牆,無攀爬鉤鎖痕跡,塔四周記錄成像鏡也運作正常。
她慢吞吞靠近塔窗,一隻手搭在屋檐,沖天的血腥與腐臭再次侵染她的鼻腔。
熟悉的作嘔欲蜂擁而上,她握住塔壁的手背青筋凸起,不情不願地探出半個身子,往裡看——
然後就看見了她完全不想看見的畫面。
見過買菜街的屠宰攤麼?
一盆滾燙的熱水放在旁邊,屠夫手起刀落割了一隻雞或者鴨的喉嚨,倒拎起來放乾淨血。
若是冬天,那一地還溫熱的血會升騰白煙。
而後,屠夫會順手把放干血的禽類扔進那滾燙的水中,伴隨著一陣令人作嘔的羽毛泡進滾水後散發的臭味,那禽類濕漉漉的被扔到一旁等待拔毛。
它的脖子會無力的耷拉到一旁。
曾經光澤彩色的羽毛會瞬間黯淡無光。
翠色的變深綠;紅的變血紅;黃的變泥土同色……
它們的屍體堆積如山。
無數的凌亂羽毛縱橫交錯,失去生命的屍體層層疊疊,當陽光照進來,只有濕漉漉的、惡臭的羽毛糾結一團,折射著屬於死亡特有的光澤。
這就是南扶光所看見的。
塔的底部水車還在轉動,奇形怪狀的地方長出翠色、藍色羽毛的屍體堆在一起,等待碾碎。
有的雙臂變成了翅膀;
有的兩條腿變成了鳥爪蜷縮;
有的只是面部長出羽毛;
有的還有長長的鳥羽尾巴……
在那屍山之上,還有一個看似還活著的,它的下半身還是人類的模樣,看不清楚穿的什麼,只是那條亞麻色、髒兮兮的褲子與步履對於冬日的凡人過於單薄……
他的上半身完全變成了鳥。
從肩膀附近開始,雙臂變成鳥翅,脖子變成鳥脖,但當它的胸口劇烈起伏,它卻還是奄奄一息的樣子,好像呼吸不暢——
畢竟鳥類的鼻子就兩個孔洞,無論如何無法滿足人類的身體正常呼吸所需要的氧量。
他要憋死了。
此時此刻仿佛是感覺到上方有人探頭,它睜開了眼。
於是隔著高高的塔樓,南扶光與它有了一瞬間的對視。
而後它閉上眼。
大約是咽了氣。
……
離開古生物研究閣時,南扶光已經在認真考慮「翠鳥之巢」的活兒她到底干不幹得來。
她剛剛成為富豪,並不想體驗什麼叫「有錢掙沒命花」,至於什麼加入組織證明自己……
去他爹的吧。
究竟是證明自己很強還是證明自己抗壓能力很強?
猶如幽魂一般走在商業街上,頭頂的陽光不能帶給她一點兒溫暖,她準備去吃點兒東西回家沐浴再去裁縫鋪子,至於是告訴裁縫不用準備新道袍了因為她準備跑路還是乖乖站那試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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