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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走南扶光就放下了筷子舉起酒杯,正巧這時候不知道如何混進來的阿福和阿笙找到了南扶光,湊上來對著她一頓彩虹屁,比如以前沒看出來你的腿那麼長,果然人要衣裝。

南扶光有些無奈但沒有不耐煩,她嗯嗯啊啊地應著兩位新朋友的閒聊,總比自己坐在這被人當彩衣戲魚缸里的魚圍觀來得舒坦。

這時候,前方又是一陣騷動,是淵海宗的弟子推著一個巨大的鳥籠進來。

金色的鳥籠奢華精緻,金屬折射著冰冷的光澤,鳥籠中有一顆拔地而起的樹,樹上結著海碗口大的桃,茂盛的枝葉伸出籠外——

南扶光心想,這啥?鳥麼。

古生物研究閣新作品?

真變態。

阿福「哎呀」一聲,居然上手拽了拽南扶光的袖子。

她茫然地回過頭問他:「怎麼?」

阿福拎著雲天宗大師姐的袖子也有些傻眼,迅速地鬆開她,半晌道:「就下意識反應,那日你和那個餛飩攤攤主用雙面鏡的時候我也在,他當時看見的就是這個籠子,裡面的東西出現的第一時間他扣了你的雙面鏡,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我猜想他有不想讓你看到的東西。」

南扶光直接陷入沉默。

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而阿福還在東張西望道「彩衣戲樓有隨性雜役不知道餛飩攤主今日來了沒」,說到一半他被阿笙用手肘狠狠懟了下——

他這才猛然想起前兩日的新聞。

雲天宗大師姐衝冠一怒為藍顏搗毀古生物研究閣廢病安置塔只為尋找一具凡人的屍體什麼的。

……最慘的是她沒找到。

猛地將這顯而易見的線索串聯在一起,阿福瞬間看上去像是想給自己一巴掌,儘管南扶光笑了笑擺手道沒關係……

但她臉上的表情一點都不像真的沒關係。

阿福嘴巴一張一合像是脫水的魚正忙著垂死掙扎,直到南扶光溫和地提醒他是不是今晚會很忙,他點頭如搗蒜,然後拽著一臉無語的阿笙,如逃難一樣轉身迅速消失在她眼前。

……

淵海宗盡地主之誼,要給賓客們展示最好的。

古生物研究閣的部分項目被喊停,聲名遠揚的彩衣戲停演已久,來往賓客雖表面不顯但顯然覺得遺憾,今晚他們的遺憾得到了彌補。

當長著穗娘的臉的鳥從桃樹枝頭落下,彩色的羽毛於光芒下撲簌悶響,雙目上覆著白色輕紗遮住她的雙眼。

南扶光坐於高位全程面無表情,相比起周圍人到底還是見到了傳說中融合靈獸的興奮,她顯得格格不入。

同樣顯得不安的還有她的小師妹鹿桑——

從穗娘出現的那一刻她的臉上就有明顯的不適,顯然不能接受昔日同鄉變成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但難道死了更好嗎?

一隻手托著下巴,南扶光心想換做幾日前她或許會和鹿桑是一個反應,但現在她開始覺得士可殺不可辱這句話是需要看場合的……

有時候,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哪怕他以這醜陋的德行活著。

林火介紹穗娘變做的靈獸鬼鳴鳥,傳聞這種鳥身份代表不祥但它的歌聲能夠治癒心靈,當它歌唱時,人們能在歌聲中獲得許多東西——

重要的、被遺忘的事。

離去且不再歸來的故人。

深刻與快樂的記憶。

南扶光對這種精神類的觸碰一律視作污染,極其不感冒。

她的想法是既然腦海中出現的一切都是虛假的,短暫的愉悅又能如何,不得不回歸現實的時候只會因此感到雙倍的痛苦——

人不能一直活在夢裡。

在鬼鳴鳥開始歌唱的一瞬間,整個大廳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寧靜。

略微沙啞的歌聲不像想像中百靈鳥的叫聲,讓人眼前浮現的是海浪拍打礁石,月夜之下美麗的鮫人於月光下吟唱,低吟的呢喃溫柔。

南扶光站了起來準備離席。

剛走出兩步不經意間轉過頭,卻看見原本坐在枝頭的鬼鳴鳥不知何時從樹枝間隙落下,纖細白皙的胳膊伸出鳥籠縫隙,沖她攤開了手。

……

海水蔓延流淌,灑滿了月光變作天邊的銀河,無邊際的不淨海化作無垠的草原於腳下延伸,一輛馬車遠遠的駕駛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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