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本質上都是貪生怕死的生物,關於這一點並不丟人,在面對生死相關的命題上,有些人會喪失是非道德觀念,這並不意外。
「——這是什麼意思?把我們隔絕起來,關在陣法里什麼都做不了的等死嗎?」
一名發熱燒的臉通紅的修士大喊著,抗拒進入陣法,他激動的面紅脖子粗,堅持認定自己一旦被隔絕進剛剛展開的陣法中,就再也沒有機會出來,只能等死。
「都說五步之內必有解藥!第一個病例是斬殺蛟龍後出現的,說不定這疫病便是因為我們殺了那蛟龍放出來的!我還準備天亮了再回去看看!我不進去!誰願意進誰進!」
他這一嗓子,把原本還算配合願意進入陣法暫時與其他人隔絕的人的情緒也感染了。
「也是,你們是什麼人啊,憑什麼管我們上哪?」
「我不想死!我也要自己出去找解藥,或者找離開秘境的方法!」
「理解一下吧,誰願意在這裡等死?」
七嘴八舌的聲音響起,染病的修士們不配合的情緒越發高漲,與此同時,此起彼伏的咳嗽聲與痛苦的呻吟不絕於耳——
暫時健康的修士們不敢靠近已經染病的,被他們一步步逼退。
人群分為兩波,一左一右,諷刺的是在最中間那一條自然而然分出的隔絕道路盡頭,正是高高坐於寶座上,慈目低垂、肉身坐化的小山神。
「我們、我們會提你們去找的!你們放心!」
在幾乎所有健康的修士都要被逼的退出山神廟之前,清脆的女聲響起。
南扶光不意外的偏頭看去,便看見死死拽著衣角的鹿桑一臉緊張,鄭重其事的承諾情緒激昂罵人的那些修士:「我們不會丟下你們不管的!」
神鳳的影響力比所有人想像中都大。
更何況斬殺蛟龍時鹿桑確實也有出力,大家有目共睹。
在這種群龍無首、大家都好似無頭蒼蠅般焦慮的時刻有人站出來就好像強行有了主心骨,人們雖然不一定完全信服,但也不想輕易把這虛無縹緲的主心骨折斷……
於是就有了鹿桑三言兩語,神奇的說服那些染病者退到陣法內部去。
此時,外面天光大亮,三個太陽再一次高高掛於天空之上,「隕龍秘境」迎來開啟第三日。
……
這一日的隕龍村熱鬧非凡。
籠罩在瘟疫擴散的陰影中,隕龍村大街小巷到處是遊走飛竄、替人打工辦事的修士。
每個人都沉默而拼命的攢著石刻牌上的分,只有鹿桑、上官舟、南扶光與無幽四人一同前往昨日斬殺惡蛟的地方。
出乎意料的是,那冰原之上,再次出現了個村民打扮的人。
這一次,南扶光不用再試也能一眼分辨,那身著粗布棉襖之人所起到的作用,大約和索橋附近的樵夫如出一轍。
目光麻木,嘴巴里重複著一樣的話。
「造孽啊,造孽啊!原本我今日來此地垂釣,簡直不敢相信眼前所見一切,你看到那條巨大的蛟龍了嗎,那屍體就這樣躺在冰面!」
「他們都說冰潭之下有蛟龍,之前我還不信咧!世界上哪來那麼多龍!」
「少俠來此地可也是為了碰碰運氣?可惜你走錯地方了,冰面給砸破了,下有許多沉睡了百年瘟疫或許被釋放出來了呢!」
「這些病毒可超出了現代醫術的理解範疇,要是被放出來了可如何是好?」
「哎,哎!我可要趕緊回去告訴隕龍村的村民,百年祭典就在眼前,可不能在這時候出了岔子!
樵夫來來去去這幾句話,南扶光聽罷,與無幽互換眼神。
無幽:「怎麼看?」
南扶光:「殺了惡蛟,喚醒雲龍村村民,同時被冰封寒潭之下的病毒被放出……」
鹿桑:「師姐——」
南扶光微微眯起眼,慢吞吞道:「別叫了。我們不該殺那條龍的。」
……
事情的發展比人們以為的更加糟糕。
儘管那些已經有病症的人已經被隔離於陣修的大陣之內,但經過一個白天,原本在外活動的人也陸續有人出現病症。
起病急,高熱畏寒,噁心嘔吐,渾身疼痛,呼吸急促,咳嗽這些都是初期的症狀——
被隔絕在大陣里的人病情發展更加迅猛,一日時間,在所有人甚至未對這疫病有一點兒頭緒時,陸續開始有人的身上也出現了大面積的凸起、水腫。
像是被蚊蟲叮咬後起的泡,但那凸起更加大面積,伴隨著瘙癢,若用手撓,泡破了,裡面流淌出的組織液流到哪,哪的皮膚就會迅速凸起想同的疹……
人們都快被逼瘋了。
開始有人不願意再待在大陣中等死——
一組二人一人生病另一人能自由活動到隕龍村找石刻板積分還好,怕就怕二人都被隔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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