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扶光落地的時候, 除了不遠處那隻七零八落的鳳凰,還有一隻歪著腦袋蹲在她旁邊看熱鬧的彩色大鳥。
那隻很有熱帶雨林風範的大鳥拍拍翅膀變成了吾窮,南扶光收了劍站起來,回頭看了眼還在抱著樹根啃的壯壯, 真誠的說:「你不如等晚膳做好了再來。」
「怨氣別那麼重, 姐妹。」
吾窮鬼鬼祟祟伸手摸了摸南扶光手中的劍, 被紫色雷電電得噼里啪啦,背部發麻你,才心滿意足的縮回手。
「我和黃大人是文官與言官,放哪個年代都是躲在帳篷里干著急卻很安全的那個。」
南扶光身後的翅膀扇了扇, 消散於飛沙走石間。
她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劍, 再回頭看看身後與龍纏鬥的宴歧——
那邊的戰爭也已經結束。
道陵老祖非完全體, 壯壯咬穿樹根的一瞬他便消失。
方才,在她的劍出鞘的一瞬, 男人的手中長刀便刺穿了巨龍的尾巴。
此時此刻, 巨龍已然從空中墜落, 被那把金色的長刀釘在地上扭動掙扎。
宴歧手中再次拉開一把新的金色長刀,來到龍首旁,巨龍扭頭沖他怒吼咆哮,捲起的腥風撲面而來,然而男人卻是眼睛都沒眨, 只是盯著它打量許久。
有那麼一瞬,南扶光覺得宴歧動了殺心。
但最終他還是沒下此狠手, 只是手起刀落削掉了巨龍的半邊龍角。
南扶光手一抖消散了手中長劍, 劍柄掛回腰間,轉身向著男人走去——
後者還在打量手中的龍角能做個什麼有趣的小物件留作紀念,便感覺到一陣冰冷的風颳到自己身邊, 他一抬頭的瞬間頭皮一緊,條件反射般抬手,「啪」地穩穩接住了近在咫尺揮來的巴掌。
宴歧:「……」
南扶光:「……」
在巨龍咆哮之下尚未露出一點膽怯的人,此時卻看上去相當心虛,前一刻的冷嘲與漠然瞬間消散,他眉毛低垂,嘆息道:「又想打人,別那麼凶嘛。」
南扶光冷著臉甩開他的手。
被甩開的男人又微彎腰,鍥而不捨地將她的手握回掌心,安撫似的輕輕蹭了蹭她手背因為緊繃還凸起的青筋,露出一點討好的笑意:「雷法長劍也很好看,我看見了,和你的膚色很稱。」
南扶光根本懶得聽他在胡言亂語。
他不僅沒有任何危險。
甚至在和宴幾安纏鬥的時候還能轉過頭分神來欣賞一下她的劍。
「你下次再以身犯險試試。」
南扶光微微揚起下巴,面無表情地打斷他虛偽又做作的轉移話題。
「我一定走得頭也不回。」
哎。
下次你也不會走得頭也不回的。
這種誰都不信的狠話還是不要說算了。
「這時候說『我是為你好『會挨罵嗎?」
「會挨打。」
「……那不說了。」
宴歧拉著南扶光的手,風情萬種般蹭了蹭自己的臉。
「你把神鳳捅死了?」
「沒有,可能碎了金丹,可能沒有,我不是很清楚。」
「捅進去轉了一圈大概是金丹碎了,如果沒轉那最多就是裂開了吧?」
這人用非常輕飄飄的語氣說著一些鮮血淋漓的話,但並沒有一點兒回頭去看一看匍匐在巨龍不遠處那隻鳳凰的意思。
南扶光就著對方的臉埋在自己掌心的姿勢,推了推他的腦袋。
後者唉聲嘆氣,直言都是他拉扯大的,真要殺之頗為下不去手,若真有這一天,恐怕還是得勞煩她代勞。
倒也是直言不諱,準備把這種髒活累活通通留給她。
打掃戰場的活兒交給了吾窮和黃蘇,把重傷的真龍與神鳳送回雲天宗的活兒自然也落在了他們的頭上。
南扶光去回收變回了小豬的壯壯,坐在她懷裡,小豬還在「呸呸」地吐著嘴巴里的木頭渣子。
當頭頂的陰雲彌散,蒼穹初露湛藍,陽光終於透過雲層傾灑於千瘡百孔的焦土之上,一切悄然無息的開始,悄然無息的落幕。&="&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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