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什麼時候?」
他將南扶光拖進自己懷中,臉埋在了她的頸窩,深深都吸了一口氣,盡在不言中。
南扶光也不用再問了,這會兒她能感覺到有什麼不一樣的東西膈住她的腿側。
事實上宴歧進屋不過才不到半炷香,他們除了接吻別的什麼也沒幹,而接吻這件事他們幹過很多次,甚至在空無一人的餛飩攤的灶台後面,大多數情況下,彼此都能保持體面的結束。
但今天不一樣。
也不知道他腦子裡從剛才開始裝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自己就把自己哄得興奮起來。
拜了天地(儘管他全程看上去很莫名其妙自己拜的到底是誰)之後,就好像已經成功的騙豬進屋準備開宰,此時此刻的舊世主大人終於沒再打算掩飾自己是個流氓的事實,肆無忌憚的頂著她。
南扶光發現自己對某些事毫無準備,心狂跳起來想著鄒忌如何才能逃離眼下這種讓她大腦都快燒成一罐漿糊的困境。
好在這個時候有人在外面叫宴歧的名字。
肆無忌憚的。
反正妙殊界根本沒幾個人知道「宴歧」兩個字代表著什麼。
叫的人聲音陌生,南扶光猜測可能是之前看見那些「偽人」之一,無論是什麼她都心存感激,並期待著望著男人,心想:你怎麼還不出去。
奈何眼前的人好似眼瞎耳朵聾。
對外面的喊他出去喝酒的聲音罔若未聞,當他目光閃爍著再次俯身下來時,南扶光不得不用手頂著他的下巴:「叫你沒聽見嗎?你出去應酬,我沐浴……」
「嗯,不用了吧?我剛聞過了,香的。」
「……」
這個王八蛋。
「我覺得用,好了就這樣,你就不能——」
話語沒落她被自己的尖叫聲打斷,原本只是粉紅色的臉這一瞬間漲紅成了按壓一下可能就會滴出血的顏色,她難以置信地將杏眼瞪得幾乎成了一個圓,瞠目結舌的望著他。
他居然……
居然……
居然狠狠地頂了她一下!
南扶光的頭髮一根根豎起來,僵硬成了一座雕像,後者一臉無辜地湊過來蹭了蹭她此時此刻唯一還算柔軟的臉蛋:「我現在覺得身體不舒服,你趕我出去?我需要潤器。」
「……流氓病不是潤器能治癒的。」
當她木著臉講完這句話,就看見男人再一次笑了,這一次他甚至露出了森白的牙。
他說,錯了。
這才是真正的對症下藥。
……
外面的人開始三催四請,那大概是非常熟悉宴歧的人,完完全全知道他是個什麼德行,最開始叫他那個扯著嗓子喊他,能不能至少在這一天守點規矩。
另一個女聲道並不是吃了上頓就沒下頓,但不守規矩可能會。
後來換了個稍微威嚴一些聽上去年紀更大的聲音,直接警告他不要犯渾。
人在屋中已經被扣上了各式各樣的大帽子,塑造了完全不靠譜的人物形象,當南扶光開始覺得她是不小心嫁了隔壁村的小混混時,她的婚裙衣領已經被解開了三顆扣子。
頭紗早就取下來了,叮叮噹噹的被隨手擱置在了梳妝檯上,她頭髮被揉的有些凌亂,那朵山林女妖送的桃花也被摘了下來,與純白頭紗放在了一起。
屋內的氣氛相比較春日應有的溫度,有些升溫過高。
房間門被一顆石子砸中,那已經是最後的警告。
男人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冰涼的鼻尖壓在南扶光胸口與鎖骨之間那塊有弧度的皮膚上,他閉上眼冷靜了一會兒——
此時的南扶光人已經被他摁在牆上好一會兒了,他抬頭看一眼,只是稍看她一眼那泛著紅的眼尾,他就知道……
他冷靜不下來。
「要出去。」
「嗯。」
光只是簡答的鼻音都能聽出嗓子低啞得有些不像話,南扶光懶洋洋的懶得張口多說一個字,否則她應該會讓他快滾。
唇角火辣辣的,像是被野獸又咬又舔過,此時此刻她毫不懷疑只要開口多說一個字,唇角就會裂開流血。
她頭昏腦漲,唇瓣被親的有些紅腫,像是潑了水的櫻桃,浸潤著紅。
他盯著自己的傑作看了一會兒,突然道:「收點定金,不過分吧?」
南扶光並不知道他在說什麼東西,這種事收哪門子的定金?
沒等她反應過來,他的手從她腰間滑到了後頸,稍微一個巧勁將她轉了個身,南扶光的額頭抵在了身後原本靠著的牆面上。
宴歧又很貼心的伸手來墊在她的額頭和牆之間。
「什麼?」南扶光茫然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