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一聲房屋瓦頂被砸的稀碎,與白髮的身影同時墜落的還有那渾身籠罩在昏黃光芒下的野獸,它結結實實的踩在奄奄一息的「翠鳥之巢」指揮使身上——
大爪子壓在他的胸口。
居高臨下的沖它呲開獠牙。
「我還記得回去的路。」
「夏天可以到荷塘摸魚,秋天可以上山狩獵,冬天就一塊兒爬棗樹,我記得那大棗很甜,如果沒記錯的話。」
「喂,癸叄叄壹柒。」
「你叫什麼名字啊?」
「日日!」
身後的呼聲讓獅鷲停頓了下,轉過頭來,與匆忙趕來的男人對視的一瞬間,那雙仿若吞噬了星空後,被映照得熾熱發亮的雙眼有了一瞬間的清明。
龐大駭人的巨獸輪廓在朦朧月色中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身普通衣裙的少女,她長長的頭髮垂落,發梢掃過段北的頭髮,所接觸的地方就像是開啟了一種特殊的時間間隙,白色頭髮盡數斷落,消失得無影無蹤——
巨大的羽翼煽動著,將少女與她身下壓制之人包起來的時候,段北身上的「翠鳥之巢」制式禮炮浸滿了血。
不知名的力量在支離、拆解他的血肉之軀,舔舐皮膚的劇痛讓他發出難以容忍的痛苦慘叫。
但南扶光沒有放手。
「你……該死。」
她的雙手掐著他的脖子。
直到身下的人發出窒息的聲音,這時候一隻大手從旁邊捉住了她的手肘!
南扶光猛地一頓想要揮開他,但隨後就發現對方紋絲不動,她蹙眉用那銳利異常的目光瞪他,甩開他的手的時候,尚未完全變回去的獸爪抓傷了男人的手臂。
三道野獸的抓痕立刻湧出血來,足夠觸目驚心。
與此同時南扶光的口唇開始不斷溢出鮮血。
宴歧將渾身被那團光包圍的人一把拎起來抱入自己的懷中——
任由她身後的一對巨大的羽翼無助且茫然地煽動了下,男人似完全不在意這光是否也會吞噬、切割他的身體,他扣著她的後腦勺,壓著她的臉在自己的頸窩中。
「好了,好了,他確實是要被你玩死了……噓,別生氣了。」
可惜南扶光並不能不生氣。
「大日礦山的事你都知道。」
悶在他懷中的人冷冰冰的說。
那聲音讓宴歧膽戰心驚,心中哀嘆不已。
「當時我在抓壯壯,壯壯暴走,大日礦山的下場是一樣的……我承認我沒想到他們這麼下的了這種黑手,並沒有來得及阻止他們。」
「事後你也不告訴我!」
「這件事你知道了也不會改變什麼,並不會有什麼好處——」
宴歧的話沒說完。
因為被他死死壓在頸窩裡的人稍微側了側頭,以絕對下了死口的力道用了咬了他。
哪怕是任何構造的物種當他化作血肉之驅便會感覺到疼痛,一瞬間男人壓在她後腦勺的手背猝然緊繃,青筋凸起。
但他沒有推開她。
感覺到溫熱的血液順著被咬的地方流淌而下,他只是將她抱的更緊了些。
在南扶光滔天怒火與崩潰之中,他頗為不知所措的長長嘆了口氣。
他現在也感覺到了矛盾,正如那日雖然「家裡人」提出要幫他一勞永逸,他用各種看似溫情的角度拒絕了他們,他的父親是一臉看他演戲的模樣。
但其實也有一部分是真的。
曾經他也認為如果魚塘被污染了,那就把屍體撈走,水抽乾,雷霆手段整治污染源再養一些新的魚就好,一切都和過去沒有什麼區別……
可現在他已經不這麼想了。
對於他來說,他意識到自己需要走一些旁人看著會覺得多此一舉也不能理解的曲折之道,眼前的路或許泥濘,但半山腰上有人在等他。
那個人現在就在他懷中。
沉默一瞬,男人抬手輕輕揉揉懷中人的頭髮。
「對不起。」
……
南扶光的狀態不好,大日礦山的事對她的打擊太大,真正的猶如夢遊中被粗暴驚醒的人,她沒有任何心理準備就被現實砸懵。&="&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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