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他翹起邊緣的空碟凌空飛來,如開鋒飛劍見血封喉,在「噗嗤」一聲深深刺入那陣修胸膛時,血濺三尺中,白瓷碟四分五裂!
血飛濺上了南扶光的臉上——
她下意識閉上眼偏了偏頭,後退一步。
圍攻上來的人們蠻以為抓住了她的一瞬錯漏,心中狂喜,再一名器修高舉手中巨斧,迎頭劈下時,眼前突然有刺眼的金光閃爍!
突如此來的強烈光芒讓他不得不眯起眼,然而當他好不容易適應睜開眼時,才發現立於眾人圍攻中央的少女早已不知所蹤——
她化作一道金光,落入身後男人手中。
「啊,抱歉,我還在這。」
懶洋洋的聲音還帶著淺淺的笑意,十足的刺耳狂妄。
金色的碎屑如螢火繞身,金光迸濺。
二式長鐮刀鋒雪亮,暗紋如岩漿流淌,閃爍涌動,鳥類造型長鐮頭部之翎羽,在流光溢彩的晚宴光照下,泛著森冷的殺意。
……
鐮刀如毫無重量在高處男人手中挽起鐮光,眾人面色大變時,不知道誰踢翻了桌案「哐當」一聲巨響。
尋聲望去是一名嚇破了膽的仙盟高層,區區元嬰中期的他,剛剛目睹了更高階的修士在這些人面前,如何如同手無縛雞之力的肉粽送菜……
依靠著昂貴的金丹,養尊處優的煉化,好不容易突破至元嬰中期的他最清楚自己的戰鬥力,怕是還不如「翠鳥之巢」普通執法者——
他在這,一定會死。
幾乎是手腳並用的,連滾帶爬沖向唯一的出口,他滿心想著那舊世主距離他如此之遠,哪怕是捨近求遠殺過來他也有準備的時間……
但下一瞬,他喉頭一涼。
鴉雀無聲中,他瞪著難以置信的圓眼轉過頭,卻看見遠處男人手中,長鐮化作一把金弓,金色光芒的箭,「砰」地插入堅實岩壁,遮擋去了他的去路。
「這位大人,急著上何處?」
男人微笑起來,
「戲已開腔,八方來聽。一方為人,三方為鬼。」
長弓再次化作鐮刃,鐮光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四方神明,俯身低語,請君入座,仔細聆聽。」
閉所之內,不分修為,那金光鐮似自有判斷,刀刃嗜血舔過之人有一個算一個皆為方才段從毅命隕後,提及淵海宗以及模擬艙時,面露一瞬心虛者——
而面露震驚如雲天宗宗主謝從,則呆坐原地,未動分毫,亦未被傷及一根毛髮。
血腥氣與什麼人嚇至失禁的臊腥混作一談,大概實在是有仙盟高層混至今日也年紀一把……
他們面露驚恐,大概無論如何想不到千百年過去,他們會是重新直面舊世主手中鐮刃的第一批。
那些古籍中記載的「以一當百,萬夫莫開」的盛況好似已經很久遠了。
久遠到他們從未將之放在心上。
如今直到那手握利器的男人,身著尋常布衣落入他們中間,那鋪天蓋地襲來的壓迫感如冰冷的湖水湧入使人窒息——
頭顱落地,命星隕落時,有些人茫然的想,今日出門前應當占卜一卦,結論必然是大凶。
……
代表著仙盟高層星盤黯淡的喪鐘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鐺」「鐺」的喪鐘齊鳴,雜亂至最後卻又猶如譜出一曲激昂聖曲。
當以段從毅為首的仙盟內閣高層,七零八落,被簡單粗暴的絞殺至橫屍邊野,他們最後的表情定格在了無限的恐懼之上。
灰白的雙眼所見的最後畫面,是舊世主唇邊微揚的弧度,以及他手中金光璀璨的奪命鐮冰冷雪刃,倒映著的,他們自己因為恐懼而扭曲的醜陋面容。
自沙陀裂空樹枯萎,仙盟成立,推出三界至高律法《沙陀裂空樹》之後又三千一百一十七年,舊世主宴歧降世歸來。
以虛假「神主言書」開啟晚宴為起始,斬殺仙盟盟主以及其下組織內閣共七十七人,橫跨元嬰初期至化仙初期境界不等修士大能。
真龍仙君宴幾安、神鳳鹿桑聯手阻止,最終鎩羽不敵。
後人稱此一戰為「血色聖宴」,為凡人、修士長達數年征戰拉開序幕。&="&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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