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北嗤笑:「不可能。詐我?這套把戲我三十年前就用膩——」
謝允星目無波瀾:「壯壯最近也老趴在碼頭上盯著那個東西看。」
段北:「你連豬的行為都分析?」
謝允星:「我連你的行為都分析。」
段北:「……」
謝允星在桌子下,不客氣的踢了踢「翠鳥之巢」指揮使大人的腿:「你要是不說接下來我就只好住在段南那邊徹夜問他了,他心思沒你重,早晚能開口的。」
段北欲言又止。
……
當日,傍晚。
面對站在書房外,拎著裙擺,氣勢洶洶拍門的雲天宗二師姐,在彌月山面對無數修士大能不動如山、坐如鐘的舊世主大人眉毛耷拉著,唉聲嘆氣。
段北到底頂什麼用啊,早知如此,那日不如連他一起剁了。
……
宴歧早就知道,這件事到最後,最難對付的絕對是南扶光的那這位好師妹。
平日裡看似溫柔如水的女子,好像永遠的站在南扶光的身後,為她東奔西走也毫無一句怨言,甘願配合她任何離譜的計劃,對南扶光,她的台詞只有「好的」和「沒問題」。
人們都說雲天宗大師姐給二師姐灌了迷魂湯吧,那麼向著她——
事實上好像確實如此。
南扶光說什麼,謝允星很少有搖頭的時候。
這個女人給人感覺像是一藤美麗的菟絲花,弱柳迎風般,依賴著南扶光,也依賴著段北或者段南。
但實際上並不是這樣的。
恰恰相反,謝允星其人所做的所有事,都出於「本心」。
時間推回到更早之前,謝允星最初親眼看了《三界包打聽》上關於大日礦山的報導,也親耳聽過南扶光關於大日礦山的描述——
南扶光對她說了兩個版本。
一個版本是她親眼目睹的大日礦山屠戮慘案。
另一個版本則是段北與宴幾安為她特地塑造的夢境,所有人安然離開,與《三界包打聽》描述如出一轍。
謝允星本來可以只當聽一個熱鬧的——放了任何人恐怕都只是將之當一個無所謂的故事——但當成為一抹精魄的段南因為冥陽煉找上門,她一眼認出了他。
當時她就知道,大日礦山的結局真正的版本,恐怕是南扶光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的、已經將之當做噩夢的那個。
謝允星以血餵養段南,要問為什麼……
宴歧親耳聽過南扶光問過這個問題,如若早就知道大日礦山真相與「翠鳥之巢」真面目,何苦幫助這個副指揮使?
當時謝允星的回答非常簡單,她握著南扶光的手微微笑著道:「是因為覺得這人總有一天你會用得上。」
揭發大日礦山真相也好;
殺了以藉慰無辜枉死礦工也罷。
總之這人,相比起讓他悄無聲息的神形俱滅,讓他活著,南扶光肯定用的上。
她總是不會問太多問題,南扶光是什麼人,殺豬匠是什麼身份,壯壯為何看上去好像有點聰明,黃先生為什麼顯得神出鬼沒——
她只是堅定地站在南扶光的身邊,從很早前的雲天宗至迷濕之地,無論何時何地。
正如她今日推開宴歧書房的門,與他所隔一張桌子相對而坐,當她把熱氣騰騰的茶碗子「啪」地擱回桌子上,男人的眼皮子難以抑制的跳了跳。
他在心中又開始唉聲嘆氣,開始迅速在心中細數有誰能來救救他。
段南和段北是指望不了了,他們兩兄弟怕是只有迅速滑軌的份。
吾窮最近也很聰明的對謝允星繞道走?
黃蘇和她不太熟啊……
壯壯呢?
它剛成小豬的時候,謝允星好歹抱過它,總不忍心把它宰了炸豬排——
「你就這樣任由日日被神罰墮入地界?」
謝允星雙手放在桌子上,指尖相扣,因為過分用力泛白。
「是我理解錯了麼?你再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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