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扶光的手臂被人從旁一把握住。
她抬起頭,發現來得是宴幾安,這位她見面次數不多、相處也不算熟的「男朋友」,此時依然一身西裝革履,他神出鬼沒——
沒人知道他從哪搞到的邀請函。
此時此刻,年輕人居高臨下地望過來,雙眸中平靜得無一絲波瀾:「別急著走,儀器發現了有趣的東西。」
當儀器粗略掃描至第八十七層鈷藍時,突然在紙張與顏料的最下方,檢測出了碳元素。
對於畫家來說,炭筆是最常見不過的畫材,但用炭筆打框架這種事僅存於新手當中——
《星空》這幅畫的創作於梵谷臨終前最後一年,那時候他已然是一名成熟的畫家,儘管當時精神狀態接近崩潰癲狂,但他仍然沒有放棄創作。
換句話說,儘管病重他終日手執畫筆,所以病得再厲害,他也不會需要用到炭筆處理畫作初期結構……
碳筆出現在世界名作《星月夜》(*既《星空》)塗層下,完全不符合常理。
「這位偉大的畫家大概曾經想要在自己的作品中留下一些秘密。」
輕緩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南扶光轉過頭,邊看見半邊身體匿藏於陰影中的宴幾安。
筆挺修長的身形讓他很像是同樣該被陳列於藝術館內、掛著「人類黃金比例」介紹牌的石膏像。
在南扶光向他看去的同一時間,他從倚靠在牆邊的姿勢變換了個站姿,他站了起來,然後轉身向著她笑了笑。
那笑容溫和又仿佛帶著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遺憾。
未等南教授解析其中一絲不同,他已經與她擦肩而過——
令人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周圍那麼多人,似乎沒有一人對這陌生面孔表現出一絲警惕或者是抗拒。
人群自然而然的從中間一分為二,讓出了一條道,宴幾安輕而易舉的通過了人群,來到了那台儀器跟前。
在他在操作手毫無異議的詭異妥協下接手那台儀器,在其不遠處,宴歧終於收起了臉上的笑。
「叮」地將手中紅酒杯擱置,他站了起來。
……
宴幾安雙手放在儀器表台上,飛快調試按了幾個鍵。
保持著一定距離懸空於畫紙上方的探針挪動方向,集中於碳元素密集的方位,幾束光芒照亮,儀器發出「滴滴滴」的聲音。
緊接著,那金色的光突然擴散,如打碎的星辰,宴幾安淡道:「關燈。」
烏漆嘛黑太合適偷雞摸狗,昂貴的曠世畫作在前,誰也擔不起一絲責任,從方才至現在整個場地都處於燈火通明的狀態——
此時卻因為宴幾安,一個莫名其妙的闖入者的一聲令下,猛地陷入一片黑暗。
人群騷動一瞬,但很快伴隨著一位女士的尖叫,捂著臉指著天花板,人們紛紛抬頭,這才看見,那金色的光芒浮動著,竟然是靠掃描解析出了那數十層顏料之下,隱藏的碳元素的信息。
那是一封信。
一封一百三十六年前,由文森特·梵谷寫給他弟弟提奧·梵谷的一封信。
【親愛的提奧,我終於解開了那個遙遠的謎題,一切皆非妄想,它就在身邊——】
突然投影劇烈搖晃,緊接著一個個緩慢形成的金色字於空氣中消散。
「開燈。」
低沉磁性的嗓音在鴉雀無聲的空地響起時,如痴如醉的盯著那行金字的人們才如從夢中驚醒。
周圍暗下去的光芒重新亮起,猛然降臨的光明讓人們不適應的微微眯起眼——
當他們猛地轉過頭去,心中還有方才盯著黑暗的中心唯一亮起的一行文字時那般異常涌動的興奮與狂熱。
胸腔之中的心跳與脈搏短時間內尚未恢復平靜,大部分人不約而同的抬手捂了捂胸口,說不上是失望於那近在咫尺的、即將被揭露秘密被人打斷,還是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
他們轉過頭同時,只見眾人所熟悉、敬重的神秘出資人、那位宴先生,不知何時站了起來,正立身於儀器旁。&="&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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