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長桌邊站了起來,整個人從頭到腳透著倉促,「聖者?我並不這麼認為。」
「人們被掩藏於真相中太久了,我們自認為活在高科技文明,實則不過是高維人眼中的囚徒,不毛之地,放逐歸處。」
里奧跟著站了起來。
「樹是古神的賜福,是父。當父俯身有話與我們話語,什麼人才能成為偉大古神的薪火傳遞者呢?我們就是引導以色列人渡河,進入應許之地的約書亞,世人應當稱呼我們為『聖『——」
南扶光步步後退,她下意識認為這一切出現了什麼差錯。
如果所謂的樹是美好的,帶來的是賜福,那她看見的絕對不應該是扭曲的面孔,縫隙中流淌的黑色黏液,感受到的絕不應該是壓迫與無法呼吸的壓抑……
但里奧他們卻為自己能看到這一切令人不安的現象感到興奮不已。
以這個老頭為首的人們一步步逼近,南扶光這時候看清楚了他們的臉,許多人甚至在過去她只是在電視或者新聞里見到過——
年輕有為,一夜暴紅,引導一些新興行業的崛起或者在金融街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他們承諾她同樣的東西。
只要她加入他們,承諾有朝一日,能夠盡職盡責的將樹的存在完美地傳達與揭露給所有蒙在鼓勵的人們。
但南扶光不可以答應,她隱約意識到這是件不妙的事。
當她反應過來時,她已經被逼上了陽台,在背後是紐約市的華燈初上、霓虹燈璀璨的夜景,傍晚的雪未停下,緩緩飄落在她的鼻尖。
里奧很遺憾明日或許會看見華國研究者失足墜樓的新聞出現在當地新聞,然後迅速傳遍網絡,她的悽慘死狀會被無良記者與媒體曝光——
「不為平民引路者不稱其為「聖」,要使其溺斃於汪洋。」
老者的聲音褪去了偽裝的慈祥。
瘋狂的崇拜從他眼底透出,染紅了他的眼眶。
南扶光幾乎沒有掙扎的餘地,就被兩個大概是身價上十位數的體壇巨星捉住,翻越過了欄杆。
身體下墜的時候,她的大腦一片空白,仿佛閉上眼下一刻自己就會在溫暖柔軟的被窩中驚醒過來……
但耳邊掠過的寒風呼嘯卻如此清晰而冰冷。
極速墜落中,她有一瞬也成了有信仰的人,祈禱著她真正遵推之人從天而降,拯救她於水火與生死關頭——
當她以為一切不過是死前妄想。
那樣的人卻真的出現了。
1590年,在比薩斜塔上,伽利略曾經做了著名的「兩個鐵球同時落地」的實驗,所以哪怕是小學生都知道若兩個人同時從高樓下墜,他們將同時落地。
後墜落之人絕對不可能憑藉自然重力追逐拉住先前已經在下落的人。
但宴歧出現了。
那張英俊而成熟的面容這一刻沾染上了偉大的意味,他像是以南扶光為終點俯衝,伸手在碰到她指尖的一瞬,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抱入自己的懷中。
他們一躍而上,回到了那一個在南扶光的記憶中大概半分鐘前還人聲鼎沸、擁擠的幾乎沒地方下腳的陽台。
當被放在地上,南扶光感覺到了腳下的粘稠,低下頭定眼一看,便對視上了躺在地上、脖子以奇怪角度擰斷的里奧,鮮血從他胸前汩汩流淌而出。
——她不可能成為任何所謂神與聖的引渡人,因為在她心中,早已有了堅定且無法動搖的信仰。
第195章 天使降臨
南扶光睜開眼, 看著酒店房間熟悉的天花板,沒有屍體也沒有血液,有一瞬間很難不理所當然的認為自己只是做了一個很真實的噩夢。
不幸的是當她覺得口乾舌燥,坐起來想要喝口水時, 一眼就看見陽台上, 正趴在欄杆邊吞雲吐霧的男人。
一聲尖叫堵在嗓子眼, 南扶光乾瞪眼的時候,那抹身影悠哉哉地轉過身來,看著身後與自己四目相對的人,那張上一秒還很冷漠的臉立刻春風化雨般溫和起來。
額發柔軟的垂在眉間, 他笑著道:「你醒啦?」
南扶光覺得, 大半夜擅長他人房間, 無論如何好像都不應該是這種態度,這種台詞。
「嗯?怎麼臉上的表情好像不太高興看到我?」面前相當沒有自知之明的人嘴巴沒停下來, 「不會是以為之前的一切都是在做夢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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