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可以這樣堅定的一輩子走下去的,直到他發現這一切都是騙局。
南扶光知道一種說法,鄉下的養雞戶會在養殖場的雞群里投放一隻身嬌體軟的雞,這隻雞弱不經風、體弱易病,但平日裡它會被異常珍視地養著,這種雞叫「報信雞」。
久而久之,或許「報信雞」自己都以為自己成了寶貝,實則不知道的是,養雞戶把它扔進雞群,只是把他當作一個風向標,比如當雞群可能有重大瘟疫蔓延,那麼這隻作為風向標的「報信雞」會因為體弱多病第一個染病,死在前頭,那麼養雞戶就來得及在瘟疫徹底蔓延前阻止一切發生。
當報信雞知道自己只是一個活靶子,而不是所謂的寶貝。它的信仰會崩塌嗎?
牧羊犬發現自己率領著羊群往前奔跑,盡頭是萬丈深淵,看著身後相信自己才跟上來的羊群,它的信念會崩潰嗎?
南扶光沉默了一會兒,問:「你把他放哪了?」
宴歧:「地牢。」
南扶光:「地牢?!」
宴歧:「用鐵鏈鎖著。」
南扶光:「用鐵鏈鎖著?!!!」
宴歧:「那地方水火不侵,天塌了它都不塌,結實得很,他跑不出去;手腳綁著,防止他想不開自盡。」
南扶光無語凝噎半晌,看著眼前男人完全沒有一點嬉皮笑臉開玩笑的痕跡,突然想到他也不是第一回幹這種事……
這次好歹還是地牢。
上回就一個狗籠子。
也懶得問他什麼時候在大日礦山下面刨了個洞,有了一個地牢。
「他要是想不開咬舌自盡呢?」南扶光隨口問。
難以置信的,宴歧看上去真的在思考她提出的新角度,居然真情實感的沉默了下,而後轉過退望著她,試探性發問:「我去給他塞個口球?」
「口什麼?」
南扶光比他更茫然。
很快的她突然想起自己是去過地界的人,地界這幾年脫離了沙陀裂空樹的凝視,沒有受到舊世主刻意的抑制發展……
文化水平自然蓬勃,也有一些很潮的東西被發明出來。
南扶光的臉色從白轉紅再轉青,半天說不出一句話,最後評價:「那還不如讓他死了算了。」
宴歧:「……」
宴歧:「好死不如賴活著。」
宴歧:「還能防止亂吃東西。」
南扶光:「……那你去給他塞吧,別邀請我去看就行。」
宴歧:「那我——」
南扶光:「事後文字描述也大可不必。」
宴歧坐了回去,半晌看上去很失望的「哦」了一聲。
……
宴幾安醒來的時候發現周圍一切漆黑。
他知道自己徹底看不見了,畢竟這世界上並不存在絕對黑暗的自然環境。
他隱約聽見了腳步聲,但那聲音幾乎是走得很近他才聽見,這一點讓他認識到他的聽覺也在減弱。
他的五感在逐漸消失。
動了動,耳邊傳來金屬碰撞發出的聲音,四肢沉甸甸的,舉起手時就能感覺到手腕被牽制下墜,他能活動的空間不多,只能微微側過頭,感受著來人越靠越近。
來人來到他身邊站穩,身上大概穿著斗篷,在她蹲下的時候,柔軟的布料掃過他的腳面。
宴幾安面無表情,沒有任何反應,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實心中有一瞬間,他希望來的人是南扶光——
但當一陣馨香傳入鼻中,那種花草薰香的氣息陌生又熟悉,他知道這個味道並不可能屬於南扶光。
「你怎麼來的?」
開口時,他的嗓子沙啞的可怕,像是在粗糲磨刀石上挫過,被鎖住的姿勢只能讓他微微仰起頭,通過捕捉對方氣息的方式,無神的雙眼轉向她可能所在的方向。
身批黑色斗篷,鹿桑站在宴幾安的跟前,有那麼一瞬間,她對面前的人感到徹底的陌生——
明明臉還是那張臉。
可自從失去了龍骨後,正如人們所說,好像環繞在他周圍的光突然就就消失不見了,眼前的只是一個清俊俊逸的普通修士。&="&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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