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已經有了積雪,白雪皚皚的一片。
宴歧把她放在窗框上,隨手回去撿了件衣服,回到了院子裡,沒一會兒手裡握著什麼東西挪回了窗邊,得意洋洋的給她看他的手工作品——
他徒手用新雪捏了一隻小豬,是壯壯。
他轉過雪人小豬,用豬屁股去懟南扶光的臉,幼稚得一塌糊塗且非常開心,就在這時候,他突然感覺到自己的頭髮被人碰了碰。
宴歧停下來,放下雪人小豬,捉住了再自己發間輕撫的手,問她,「怎麼了?」
南扶光的胳膊裸露在外,還是有點兒冷,被暖烘烘的大手握著,掌心還因為剛擺弄了雪人有些濕潤。
被窩裡,她微微仰起頭,鼻尖有些泛紅,沖他笑了笑。
「好神奇。看見了你白頭髮的模樣。」
……
地界,又是一年除夕夜。
拎著行李箱的南扶光在鞭炮聲中,踩著雪,踏過了院子裡的火盆。
鞭炮噼里啪啦的響,炸開的奶白色硝煙模糊了視線,父親手中點蠟燭的香還在燃著裊裊青煙,鬢生華髮的老頭身上穿著臃腫的居家服,笑吟吟的站在台階上,看著南扶光扔了行李箱,撲進母親的懷抱。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母親碎碎念般的嘀咕聲中,身後敞開的別墅大門樓上傳來「啪嗒啪嗒」爪子猛扒木地板的聲音。
一隻薩摩耶連滾帶爬的從二樓樓梯上滾下來,拖著哈喇子滿天飛的舌頭,沖南扶光飛奔而來。
後面是「咚咚咚」的腳步聲,十六七歲的少年一邊怒罵「壯壯」一邊追出來,靠在門邊猛的剎車,然後看著南扶光,眨巴眨巴眼,羞澀的:「姐。」
看著那張熟悉的臉換了個性別好像也不太違和,南扶光「啊」了聲,下一秒,原本抱著她的小老太太轉身,伸手順手抄起靠著門柱放的掃帚就去抽少年:「姐什麼姐!外面多少度,鞋都不知道穿鞋!越長大越迴旋!還好你姐回來了!否則我這日子一眼望到頭兩眼一抹黑還有什麼盼頭!」
少年被掃帚抽的雞飛,高呼大過年的說話別這麼難聽。
南扶光腳邊是一團和雪色完美融合的薩摩耶圍著她忙著狗跳,轉圈圈。
父親下台階撿起被她扔開的行李箱拎上台階,南扶光回過頭與他四目相對時,老頭紅了眼眶,一生學不會感情外放但把愛都藏在眼裡的老父親還是不善言辭,自己都不好意思。
半晌,訕訕笑道:「進屋吧,年夜飯都上桌了。」
南扶光「哦」了聲,慢吞吞的轉身進入暖烘烘的屋子。
桌子上年夜飯果然上桌,前所未有的豐盛,南扶光被催促著推著去洗了手,在桌邊坐下。
皮膚剛沾著椅子,在「汪汪」狗叫聲中,少年嘟囔了聲下雪了,這時候,外面門鈴又響。
母親嘟囔著「這時候誰來拜年哦」,在小狗龍捲風似的熱情刮向門口時,她沒注意到挨著自己坐的女兒,也伸了伸脖子。
在母親強調「先看看監控認識再開門啊」叮囑聲中,南扶光站起來,踩著拖鞋提提踏踏去開門。
門後,壯壯屁股撅的老高,拼命用爪子掏著門縫,黑色的鼻尖「呼哧呼哧」地拼命湊到門縫下面往外嗅——
南扶光不得不拎著它的狗尾巴把它拖開,費了一點兒勁才把門打開。
門外站著的人將所有的光幾乎都擋住了。
高大挺拔的男人身著黑色高領毛衣,外面搭著筆挺的羊絨大衣,南扶光開門的時候,他正慢吞吞摘手上戴著的黑色手套,用手套掃去肩上的雪花。
門開一瞬,他抬起頭來。
溫潤漆黑的深眸與門後的人對視一瞬,他笑了笑,笑容讓他的眉毛耷拉下來,眼角微彎,南扶光在這時看見了他眼角的細紋,是歲月時光曾經流動過的痕跡。
「不讓進?」
低磁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她踮起腳,男人順勢低頭,她抬手,指間拂過他髮絲間的幾朵雪花。
南扶光從父母臉上的錯愕品出他們並不知道為什麼一般只出現在電視財經新聞里的人會拎著兩盒老年保健品,在大年三十齣現在他家門口。
但當他自然而然地牽著自家女兒的手,乖乖叫「叔叔」「阿姨」時,他們心想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大過年的——&="&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