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一聲吃痛,緊跟著是杯子被帶倒,滾落在桌台上的聲音,趙志恆被嚇了一跳,吃驚回過頭來,就看見沈黎讓人別過肩摁在沙發上了。
「……」
寧遠那點少爺脾氣也上來了,「別太過分。」
「屁股還挺軟,嗬,給他裴跡能玩,給我摸一下怎麼了?」沈黎抖了下肩膀,想要掙開,「怎麼樣?——你還真拿自己當盤菜了?」
趙志恆快步走過去,扯開寧遠,將人推開兩步,「你別放心上,他就是……」
話都沒說話,沈黎就嗤笑一聲兒,猛地抬手,抓住水杯朝他砸過去。
——「你他媽的,敢打我?」
寧遠微愣,但還是迅速反應,躲了過去,杯子砸在旁邊的櫃角上,破碎的玻璃碎片迸濺,在他臉頰上擦了過去。
麻酥的輕痛過後,一道鮮紅血絲滲出來。
沈黎完全不在意,仍惱火罵道,「你算什麼東西,也敢跟我動手?」
自小驕揚狂縱,沈黎行事比這離譜的多了去了,眼下,不過是一個空少而已,打了就打了,還能怎麼樣?
寧遠抬手輕蹭了下傷口,瞧著那抹血痕,暗自咬牙。
腦子冒了火苗,他真的很想叫『安全員』來制服他——但很可惜,自己就是安全員。
這個時候出手,實在顯得像爭風吃醋,萬一再落下個為愛大打出手的臭名聲,可就難辦了,他沈黎不在乎,自己還在乎呢。
所以,他就這麼站定了片刻,從喉嚨里擠出來一句,「你是不是有病?」
「我有病?」
「你讓人甩了,你找我出什麼氣?」
「誰他媽讓人甩了?」沈黎站起身來,還不等往前撲,就被趙志恆強行拉住了,「哎喲,他就是一個空少,你沈大少爺跟他置什麼氣?」說著,趙志恆壓低了聲音,湊在人耳邊,「回頭讓人知道了,說你爭風吃醋,你臉面往哪兒擱啊?裴跡怎麼看?」
沈黎強壓下火氣,冷哼了一聲,「你等著——我投訴你。」
「你!」
趙志恆擺擺手,示意他快走開,口氣還算關切,「抓緊去處理一下傷口。」
這要是破了相,再想拿這魚餌去釣裴跡,可就難上鉤了。
畢竟,按照他對裴跡的理解和沈黎的添油加醋,這人,除了生意場上做戲出色,私底下,可不怎麼會憐香惜玉。
「你說你也是,太心急了。」趙志恆坐在沙發上,掀起眼皮看了沈黎一眼,瞧著人火氣還沒下去,便道,「你也不想想,假如裴跡真對他上心,你這樣,還有什麼回寰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