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微微掙扎,「你有什麼好交代的?」
「別動。」裴跡輕笑,「為了我爭風吃醋,我不得跟有為總交代?」
「你……小姑父,你不要血口噴人,我什麼時候為了你爭風吃醋了。」
「嘖。」裴跡拿拇指蹭了蹭他的顴骨。
指腹溫熱,似摩挲的疼惜,緩慢而溫柔。在狹窄空間之中,感官被無限放大,越發讓人覺得那動作繾綣、目光滾燙。
寧遠覺得實在耐不住的抬了眼皮兒,恰好撞上裴跡低笑著垂眸。
視線相對,兩個人的呼吸落成一片交融,忽然間覺得熱了起來——裴跡那張臉生的朗厲分明,眉眼壓低,襯托的眼廓深邃、鼻樑挺拔。此刻,他無意收斂鋒芒,即使笑著也極具壓迫感,往常謙遜的神色變幻,壓不住眼底盯住獵物的銳氣。
寧遠被人看的心跳緊起來,噗通的亂成一片。也不知道哪根筋兒抽了,他猛地握住人的手腕,乾巴巴問出聲來,「看什麼?」
裴跡將那句「好看」淡不作聲的吞下去,啞聲笑道,「沒事兒……看看貼好了嗎?」
「哦。」
「怎麼臉紅了?」
「我……我可沒有。」寧遠急道,「是……車裡太悶熱了。」
看著他把本就冒著冷氣的空調撥到最大,裴跡笑了。
片刻後,裴跡順著他的力道送了手,撤身拉開一段距離,「沒說你爭風吃醋,說……沈黎。」他抬手搭在方向盤上,淡定解釋道,「不知道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沒難為你吧?」
「真沒有。」寧遠再一次否認。
半晌後,他又啜著果茶問,「三百萬就給他了啊?」那聲音咕噥不清,越來越低了,「不是我說,要真是前任,你這眼光也太差了吧……」
裴跡聽清楚了,意味深長的笑笑,「嗬,我眼光可不差。」
不等寧遠反駁,裴跡便啟動了車輛,反問道,「給我發了接機信息,怎麼看見我就跑了?要不是趙志恆把你喊回來,是不是要放我鴿子?」
「我沒讓你接機。」
「那是?……」
寧遠暗搓搓磨牙,本來是想讓你出面來安慰某些人的,免得投訴我……結果倒好,四人差點湊齊麻將桌。
裴跡打著方向盤,回眸去看後視鏡,「嗯?怎麼不說話?」
寧遠嘆了口氣,「這事兒,說來話長,就當是——勞煩『您』跑一趟,來接機的吧。」
「還是說……」裴跡駛出停車場,越過悠長的彎道,慢騰騰笑道,「想讓我來……替你出氣的?」
「那你不也沒替我出氣嗎?還美人茶——哼,喝多了也不怕上火。」寧遠撇嘴,「某些人,就等著我去告狀吧!」
「你不是說他沒難為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