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強度的工作狀態持續了一個多月,裴跡的辦公室燈火通明,只有深夜,才會短暫的暗下去兩三個小時。
不光是寧川,就連寧遠這邊,除了略顯敷衍的簡簡訊息之外,都找不到人。
自家老哥求了半天,寧遠才把手機遞上去,「你看,他也不理我。」
寧川托著腮,「帳上真沒錢了。誒,小遠,你說,他好歹也是投資人之一,就真的不管我了?虧我的錢,不也是虧他的錢麼。」
「除了找他,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現在是二次市場表現不好,除了找裴跡,還真沒什麼好辦法。」寧川嘆氣,「不就是他擅長的領域麼,最近居然有好幾家同時找我談收購,我總感覺哪裡不太對勁。」
隱憂和想念同時湧上來,寧遠垂了眸,瞥見桌面上放著的那沓方案,視線自上而下細細掃過,終於落在一行醒目的標註上:
[《上市公司收購管理辦法》第六十二條,有下列情形之一的,收購人可以免於以要約方式增持股份:上市公司面臨嚴重財務困難,收購人提出的挽救公司的重組方案取得該公司股東大會批准,且收購人承諾3年內不轉讓其在該公司中所擁有的權益。]
繞口,看不懂,頭疼。
寧遠給他哥倒了杯水,被寧川推遠了一點距離,苦兮兮道,「小遠,要跟哥喝一杯嗎?」
寧遠無奈笑道,「至於麼, 哥,不行你就問咱爸唄。」
「現在的情況,要麼加碼扛到底,要麼給他人做嫁衣,把公司拱手送出去。」寧川挑了挑眉,「再不就是……請『財神爺』給支個招。」
「什麼意思?」
「最近股票跌的厲害,黎晟集團投新星鬧的沸沸揚揚不說,幾個投資人也沖我橫鼻子豎眼的——偏偏裴跡躲著我,我老懷疑他們之間有點貓膩。」
「哎——」他轉過頭來,問道,「你說,該不會是裴跡跟沈黎舊情復燃了吧?」
寧遠無辜搖頭,「沒有吧。」
寧川扯著人坐在旁邊,「那你最近跟他走得近,你說他為什麼躲著我?是不是怕我跟他借錢?」
「那……應該是吧。」寧遠接過寧川遞過來的酒杯,抿了兩口,「我不是一直在家嗎?最近連飛了兩趟航班,一個多月沒怎麼跟他聯繫了,所以,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但是公司財務困難,對他有什麼好處?」寧川道,「他投了這麼多錢在裡面,還不是血本無歸?再說了,股票跌一天他就賠一天……」他又嘆了口氣道,「還財神爺呢,連自己人都顧不上,我以後再也不拜他了。」
寧遠喝了口酒,哼笑,「關鍵你也太能拖後腿了。」
「做生意,又不是那麼簡單的。」寧川豪飲了一口酒,辣辣的皺了眉,「你說……我是不是真就天生不適合這行?」
瞅著寧川都自我懷疑了,寧遠震驚,「哥,就為這點事兒,你自信呢?」
「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怪怪的,除非……」寧川神色漸漸嚴肅起來,「裴跡是想要明泰。我雖然不擅長做生意,但我還算了解裴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