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各退一步的小事兒,躲開就完了。
誰能想到,前排那位正在氣頭上,聽見這話,氣道,「本來就是他的問題,一直踹我的座位,憑什麼給他升艙!」
後頭那位也急了,張口就罵了兩句髒話,然後怒道,「行,我不換,我不走你也別想好過,咱看誰耗得過誰,誰先低頭認慫。」
讓話激的,兩人都炸了毛。
一個頂著火道,「我就不調座位,我還就放下了,你怎麼樣?你嫌擠,你他媽買飛機自己開去!」
一番話說的又好氣又好笑。
寧遠撲上去拉人,讓兩位消消火,勉強挾制住前排那位,後邊的硬是啐了他一口。氣的前面那位臉都憋的怒紅,朝他罵了幾句方言。
寧遠猜著那話不好聽,但他確實也沒聽懂。
緊跟著一句「有娘生沒娘養的東西」拋到嘴邊,後邊那個抬腳就踹過來了,寧遠腿邊兒挨了結實一腳,褲腿印了個灰色腳印,都沒顧上疼,就急著去攔他。
這人叫囂,「等著,我以後叫你坐不了這家航空的飛機。」
隨即亮光一閃,寧遠將「兇器」奪下來的時候,還尋思,「這人難不成是我家親戚,怎麼這麼大官威?」
官威的事兒沒搞清楚,但兇器捏在手裡倒是看明白了。
說是兇器,其實是鑰匙鏈上一把制式精緻的工刀,還是某奢品牌,看上去殺傷力不大。
寧遠將人轄制住拖進後艙的時候,乘務人員迅速安撫其他乘客,將這場鬧劇壓下去。
後艙還在那鬧騰,乘務長趕過去,輕呼一口氣,拍了拍寧遠的肩膀,「小遠,還得是你。」
寧遠抖了下肩膀,示意胳膊受傷了。
乘務長臉色大變,果然看見白色襯衣破了口子,有血跡滲出來,「外面的乘客剛安撫下來,千萬不能引起恐慌,你堅持住,我這就跟機長匯報。」
那天,剛進入平飛的某MZ航班申請返航,在得到允許後降落回老本營機場,下機後,涉事人員第一時間就被帶走了。
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儘管給乘客調整了新航程,並作出了相應補償,但還是流出幾個小視頻,發酵著鬧了一陣風波。
裴跡在第一時間,就知道了這事兒。
手裡鋼筆尖都摁出一道黑色污痕,那圓點頓在紙頁上,分外的明顯,暴露出主人心底強忍的波瀾。
「誰給他安排的航班?」
「裴總,是代班。聽說在飛機上作了簡單的包紮,傷勢不嚴重。下飛機後,第一時間就被叫去了會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