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記得自己扯著裴跡深吻, 沉浸其中,無法自拔。那手溫柔撫摸他的背,耳邊還有人體貼的詢問。
燈光明滅, 落在眼皮兒逐漸沉重下去, 再度絢爛的,卻是和煦日光。
「這樣可以嗎?」
手掌緩慢推下去,沿著脊背,將乳白質地的油料塗抹均勻, 換來人舒服的哼氣聲兒。後院的闊敞游泳池邊,裴跡任勞任怨的為人服務, 唇邊始終帶著一抹笑。
「嗯, 塗得均勻一點兒。」寧遠趴在那兒指揮, 「不然回頭曬得黑一塊、白一塊,多難看。」
那白皙而細膩的皮膚在陽光下泛著一層光, 乳油滑膩的推開, 柔軟的濕潤著。
裴跡輕笑, 「後背麼,你也看不到。」
寧遠扭過頭來,意味深長的笑,「你辛苦做服務, 不就是為你自己麼。」
裴跡漫不經心的應道, 「這話怎麼說?」
「等我曬漂亮,還不是給你看了?」寧遠翻了個身兒, 撐肘靠在躺椅上, 拿小腿蹭他掌心剩餘的防曬油, 「別得了便宜賣乖……」
裴跡笑眯眯的捉住人的小腿,掌心的溫度發燙, 「尾巴都甩到臉上了,湯里也沒瞧見有點兒魚腥味呢。」
「是你自己不爭氣,裴跡。」
寧遠勾了勾手指頭,喊他湊近,然後將唇抵在人耳邊兒細語了兩句話,間隙只能聽到最後尾音上揚的那句,「你到底行不行?嗯?」
裴跡微微偏頭,握住他的手臂,輕吻了一下,又睨他,「你還真敢說,要不是你傷口疼,能這麼有恃無恐?」
危險的目光自凹下去的腰窩下移,又及時的頓住,「我只是在等你想清楚。如果……你是在這件事上很需要我,那我也——」
「沒有。」寧遠忙湊過去吻他的嘴角,低笑道,「我跟你開玩笑的……」
嘴上說著開玩笑,那神色卻分明是引誘。
裴跡垂眸,回啄了人一口,「好,我知道了。」
寧遠笑著躺回去,將腦袋上的墨鏡扣在眼眶上,枕著手臂長嘆一聲,「哎,你知道什麼了呀?我可什麼都沒說。」他被光陽曬得微醺,眯著眼去看泳池,半天才又說道,「裴跡,我想下去游泳。」
「你說你這兒,這麼寬敞,辦個泳池party多熱鬧……怎麼也沒見你交什麼朋友。」
裴跡道,「我不愛熱鬧,工作忙,沒什麼時間。」他看了一眼寧遠的手臂,問道,「怎麼,這會兒又不鬧著疼了?傷還沒好就下水,容易感染。」
寧遠懶懶答道,「我就是想下去游泳。」
裴跡沒說話,只是無奈笑笑,站起身來,便往別墅方向走。
寧遠追問,「你幹嘛去呀?……」
「等我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