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沒答這話,反而問了句,「裴跡,你真願意這樣一直陪著我?你確定?你不要你的一堆白富美聯姻了?」
「這又是哪裡吃起來的醋?」裴跡道,「除了你之外,從來都沒有別人。」他微微嘆了口氣,「如果非要吃醋,倒是我該擔心,一天不盯著某些小朋友,就怕讓人拐走了。」
「我才沒有呢。」寧遠拿腿輕撞他,「你就沒有什麼……身份上的壓力和家庭上的負擔?」
「你這旁敲側擊也太明顯了吧?」裴跡失笑道,「如果你想,我可以隨時帶你見我的朋友,和我的家人。」
「我真沒有!」
裴跡輕笑,「那我換個說法。如果你想要熱鬧,想在別墅辦Party的話,我可以把我的朋友、我的家人都邀請過來。到時候……我會給他們介紹,誰是這裡的主人。」他忽然抵在人耳邊,輕輕道,「也可以……介紹一下,誰是我的主人。」
寧遠臉炸鍋似的沸騰起來,從腦袋一路紅下去,蝦子似的微弱掙扎了兩下,他小聲道,「我可什麼也沒幹過,你別說的這樣…… 」
「哦?沒幹過?」裴跡扣住人的腰,摟緊,「那你還想幹什麼?……我隨時準備好,等著你。」
寧遠有點後悔捉弄他,這會兒反被人羞的嗓子眼發乾,「我沒想幹嘛。我……我什麼都沒想好呢。」
「不用想。如果你覺得現在這樣好,那我也尊重你的意思。就算你不肯跟我確認關係,我也想把你介紹給他們認識。」
裴跡笑著將籌碼推到牌桌上,字句落在人心尖里,「寧遠,你可以單方面占有我,但你是自由的。」
這樣不平衡的關係,像一條繩索,緊緊的圈在人脖頸上。
裴跡允許他如此這般肆意的手握一端,並心甘情願的以他為準則,來自我要求。同時又向他俯首,無須他回以任何承諾或改變。
這簡直是一種蠱惑。
作為牌桌上經驗豐富的老手,壓中籌碼,篤定對方心中的渴望,並乾脆利落的掀開了數字一面,與人打明牌。
在必輸無疑的局勢里,裴跡賭的是,他不捨得贏。
「……」
寧遠腦子宕機了兩秒,問,「真的嗎?」
「當然了。」裴跡笑道,「你想見,隨時都可以——而且,我的大部分朋友,你都已經見過了。」
寧遠怔愣抬眸,只聽見他調侃道,「你在酒吧撲上來的時候,就嚇跑了一位。還有……你哥,你比我認識的早吧?」
寧遠「啊」了一聲兒,「不是吧?這……」
「還有,我父母不在S市,他們住在鄉下村子裡。」裴跡道,「可能不太願意過來,所以……如果你想見,恐怕得跟著我跑一趟了。」
寧遠鮮少聽他提起家人,便好奇的追問了一句,「你可是大名鼎鼎的『財神爺』,有錢人,為什麼不接他們過來?讓他們住在村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