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緋聞男友的事兒嗎?」寧遠幽怨道, 「每次都有人說是地下情人, 好端端的, 我倒成破壞你們感情的罪人了——都怪你和我小姑,也不知道替我解釋解釋。」
裴跡笑了笑,「那我找機會,幫你澄清好不好?」
「不好——有你, 越抹越黑。」寧遠背對著人, 往前走出去兩步,忽然又頓住。
他話是那樣說, 偏又敏銳覺察到那點悵然若失。寧遠扭回頭來, 視線掠過那落寞垂下去的指尖, 又勾了勾指頭,遞出手去, 「怎麼……還不走?」
裴跡睨著他笑。
寧遠拿齒尖碾了下唇,又微揚下巴,笑出聲兒來,「看什麼?不想牽了?」
不想牽才怪呢。
裴跡緊扣住人的手,將人往回扯到懷裡,「想牽,想一直牽著,在你決定拒絕我的愛之前,都牽住,可以嗎?」
「就讓你牽這一次,別太貪心了。」
「無商不奸。」裴跡總是忍不住想揉他,唇瓣摩挲小動物似的去尋他的耳垂,「偶爾,也讓我作一回奸商,好不好?」
寧遠哼笑著去躲他,沒躲開,任他團在懷裡蹂躪了片刻,才哼氣道,「裴跡,快放開——你看後面。」
裴跡不舍的鬆開人,扭過頭去看後面,便瞧見不遠處的趙時正撓頭。
一時躲避不及,被抓包的人頓時愣住,慌的頭皮發炸,四處亂顧試圖找個方便視線停留的物體。
——「啊,這副畫,可真有品位。誒,你們說是吧。」
對不住了裴總,我可真沒看見。
誰讓您老人家,也不知道避著點兒人呢。
頂著一身西裝,愣是藏不住那悶騷勁兒——平日裡的威嚴都丟哪兒去了。
裴跡懶得搭理人,冷笑一聲便回過眸來,再度牽緊寧遠的手。
這位也學會了睜眼說瞎話。
「嗯,沒看見有人跟過來,咱們走吧。」
「……」
寧遠笑,「是沒看見有人,倒是有幾個隨行的攝像頭。」
兩人說著話,進了電梯,將趙時等人遠遠拋在後面了。趙時人也識相,帶著幾個助理去旁的地方等,死活不敢再往前湊了。
上了三樓,寧遠帶著人選戒指,那幾位候著的都怔了片刻——那兩隻手好看是好看,可牽在一起是怎麼回事兒啊?
再一抬頭,才知道今兒專門接待的,就是這位裴總。
裴跡身姿挺拔,五官輪廓鮮明而幽深,雖笑著卻顯壓迫感。那質地筆挺講究的西裝毫無褶皺,連鞋尖都瞧不見一絲灰塵。
分明是優雅而沉靜的紳士氣質。
再看旁邊那位,倒是雀兒似的笑,眉眼都亮的補了珠光水色,窄腰長腿,襯著唇邊一抹紅,不自覺就被引了目光去。
像黑色堅硬質地的紙面上,塗抹了燙金色的油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