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跡沉了聲兒,哼笑。片刻後,去翻禮袋,撿著一堆「布料珍稀」的設計,往沙發上一扔。然後慢騰騰的開始脫衣服。
開始,寧遠只是揶揄看他,偶爾抬眸去打量。
再之後,捏著酒杯的手逐漸收緊,搭在茶几上的那雙腿也收回來,寧遠將目光鎖定在人臉上,試圖在裴跡臉上捕捉到某種慌亂和故作鎮定的羞澀。
然而,那張臉鎮定、沉寂,眸光深深。
當那條似皮革材質的縛帶穿在人身上,貼緊皮膚磨出紅痕,全無一物阻隔時。寧遠終於滯住了……他轉移視線般別過臉去,慌亂的抬手,竟悶著幹了那杯酒。
「怎麼樣,少爺?還算滿意?」裴跡緩慢朝他走近,抬手把鎖扣摁下去,然後將那隻細小的銀質鑰匙自他領口塞進去。
冰涼——驟然墜落。
激起一層顫慄。
裴跡居高臨下的將身子壓低,聲息近在咫尺的響起。
「再……給我打個分?」
似乎,氛圍危險了起來。
「不、不用了吧……」
寧遠慌張了幾分,抬眸對上人的視線,忽然被燙住了。哪裡是到嘴的甜點,分明是亟待展露獠牙的目光——
裴跡拖著他的手放在鎖扣上,慢條斯理的開口,話里繾綣深意濃重,「鑰匙……剛才給你了。我就穿著……你想做什麼,你想什麼時候解開,都行。」
第62章
寧遠慌亂的去摸杯, 又給自己倒了酒水。那唇只覺乾澀,他先吞下去幾口酒水,藉以潤喉, 卻被嗆得窒了幾秒。
只得擱下杯子, 去掏那枚鑰匙。
被扯亂的襯衣露出半片胸腰,寧遠又故作矜持的抻了抻,才將那枚鑰匙擱在桌面上。似乎是銀色的光澤閃耀,硌在眼底, 太過於張揚,他又伸手將鑰匙撿起來, 填進胸口襯衣的口袋裡。
輕笑聲響起來, 裴跡的視線滾燙、飽含深意, 隔著空氣注視他。
寧遠又轉過眸光來,只不說話, 飲了一口酒。
裴跡靠在他旁邊, 將手臂搭在身後的沙發邊緣, 方便他借著這樣的姿勢依靠,也方便他搭在旁邊的手「自然的」落在腹肌上。
寧遠還想再往嘴邊兒遞杯子,卻被人搶先握住了腕子。那手指戲弄似的沿著手背往上攀了兩寸,握住酒杯, 將主動權奪回手裡。
「斂著點兒, 不要喝太多,身上的傷還沒好。」
「醫生說了。」寧遠回眸睨他, 長腿往人膝蓋上一搭, 撐肘靠在人旁邊, 「這點兒傷,其實不妨礙。」
「不妨礙什麼?」裴跡將視線落在他因姿勢露出來的一小截腰窩上, 搭在沙發上的滑落,勾住人的腰,摟緊,戴著戒指的手輕輕摩挲那塊軟肉,笑容溫柔,「喝酒,還是別的?」
「喝酒。」寧遠低了聲兒,「別的……倒是也行。」
裴跡將酒杯遞到唇邊,吞了兩口,又回過臉來,在他嘴角落下一個吻,「我如果說些老套的東西,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