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門,李桃花看著許文壺那張鎮定自若的臉,一臉幽怨道:「雖然是我坑你在先,但一個連鬼神都不信的人跑去驅鬼,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啊。」
上午日頭正值明亮,許文壺抬頭看著太陽,聲音溫和而從容,「正是因為我不信鬼神,所以我才要留下,看看此地究竟是何情況。」
李桃花勸不得又罵不得,氣得一跺腳道:「你個犟驢!」罵完跑得飛快。
興兒也對許文壺頭疼不已,但他不忍心說他主子,走時也只敢搪塞句:「我,我去看看驢還活著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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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三更,四寂無人。
漆黑一片裡,只聽「嘎吱」一聲悠響,門被拉開條縫隙,從里探出個黑黢黢的腦袋瓜。
李桃花左右望了望,見無人把守,躡手躡腳往外邁出了第一步。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李桃花揚了下手,興兒緊隨她出來,手裡握著根繩子,繩子另一頭是被打包捆好的許文壺。
許文壺不光被捆個結實,嘴還被布帕塞住了,話都說不出,只能嗚嗚個不停,興兒往哪拽繩子,他就被迫往哪走。
興兒勸道:「公子你就別掙扎了,我們也是為你好,你這副身板子還驅鬼呢,你娶媳婦都費勁,還是趕緊走吧。」
許文壺還是嗚嗚,用眼神來表達自己的憤怒與委屈。可惜天太黑,沒人看得清。
三個人一前兩後緩慢往宅子的後門靠,步伐比貓還輕,當然除了許文壺。但他本來就瘦,步伐再重也出不了多大動靜。
一路走得分外通暢。
「驢子怎麼辦?」興兒忽然問。
「那頭色中惡驢不帶了,要不是它我們還落不到這個下場,就留它在這做驢肉火燒吧。」李桃花道。
興兒深以為然,三個人繼續往外走。
走著走著,李桃花越來越感覺到古怪,她看著四下無人的宅院,喃喃自語道:「奇怪,怎麼一個人都沒有,不會有詐吧?」
但她轉念又想:不對,我們仨還不配被用這種陣仗對待。不管了,先溜出去再說。
待到後門附近,忽然有道聲音暴喝一聲:「敕敕洋洋,日出東方,吾賜靈符,普掃不祥,口吐山脈之火,符飛門攝之光,提怪遍天逢歷世……太上老君吾吉吉如律令,惡鬼現身!」
一張粘滿黃符的大網從天而降,把李桃花許文壺和興兒罩了個結實。
火把灼灼,忽有大群人從暗處走出,陳亮的笑聲傳來:「青空道長果然名不虛傳,這麼快就把惡鬼給抓住了,我替我們陳宅上下謝過您的大恩大德。」
男子爽朗的笑聲緊跟出現,「如此猖狂半年之久,讓本道看看究竟是何方妖孽。」
二人不約而同朝大網望去,一眼望到三個倒霉蛋的面孔。
李桃花此時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爬起來撕扯身上緊罩的網子,「什麼破玩意兒,蜘蛛網一樣,在這捕魚呢。」
陳亮瞠目結舌,結結巴巴道:「怎……怎麼是你們三個?」
李桃花眨了下眼,在一瞬之中生出一百八十個心眼子,最後選擇理直氣壯的鬼扯,「我們三個睡不著,所以出來散散步,陳管事不允許嗎?」
陳亮的目光落到許文壺身上,上下打量著許文壺,「散步,打扮成這般模樣?」
李桃花把許文壺嘴裡的帕子扯下來,仍是理直氣壯,「誰還沒點特殊癖好了,我們許公子就喜歡這樣,是不是啊。」
許文壺對上那雙翻動著壞水的狡黠杏眸,又是生氣又是無奈,長睫蔽目,老實巴交地說:「是。」
陳亮搖了搖頭,搞不懂現在的年輕人都在想什麼,懶得管他們,轉臉望向青空。
青空掐指一算,唉聲嘆氣道:「今日已打草驚蛇,那邪物又極通靈性,恐怕不會再出來了。看來,今天是不行了。」
陳亮重重地嘆了口氣,怒視許文壺,毫不留情地指責道:「你說說你們三個,三更半夜出來散什麼步,這不是給人添堵嗎?你知道我們費了多大的勁才將道長請來嗎,現在可好,出師不利,我們這一家人可被你們害慘了,我就不該再給你們那一次機會!」&="&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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