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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大人謙虛了,自古英雄出少年,此話放在您身上,才算沒有作假。」陳仲良恭維不停。

許文壺不由苦笑:「陳老爺慎言,世上恐怕沒有哪個英雄能落到我這副田地,眼下我只想早日抵達京城,好為自己平反昭雪。」

陳仲良忙道:「許大人何苦如此著急,不如多留些時日,讓我帶您領略松江風土民情,屆時我再親自為您挑選快馬侍從,一定護送您早日回到京城。」

許文壺搖頭,客氣道:「多謝陳老爺美意,可我是騎慣了毛驢的,馬雖好,不比毛驢有耐性,走再遠的路都不會急躁。」

陳仲良見狀,自知不好再多留他,仍想做些努力,張口,發出的卻只有嘆息。

經過在天盡頭的摸爬滾打,許文壺也學會說起客套話,一本正經畫大餅,「陳老爺不必惋惜,來日方長,有緣自會相聚。」

陳仲良越發愁眉苦臉起來,語重心長地說:「我這口氣不是為許大人嘆的,而是為我自己嘆的。」

許文壺面露不解。

陳仲良憂心忡忡的樣子,看了眼許文壺,又低頭沉吟,仿佛內心正在掙扎,過了片刻,似是下定決心了,他將口吻一沉,「我出身商賈,不能考取功名,但自小也算熟讀四書五經,從不信什麼生死鬼神之說,但眼下有件事情就擺在我的眼前,我是不想信也得信了。」

許文壺:「陳老爺但說無妨。」

陳仲良驀然抬頭,看著許文壺的眼睛,「許大人聽說過鬼咬青嗎?」

許文壺不由得一愣,本能地反問:「鬼咬青?那是什麼。」

「這什麼破樓啊,安這麼高的樓梯。」

李桃花一身粉裙,頭頂雙丫髻,一身陳宅丫鬟打扮,正提著桶熱水費著死勁往樓梯上邁,樓梯也不知多少年了,一踩一吱嘎,跺一跺,灰塵多得像下雪,紛紛揚揚落滿身。

李桃花硬著頭皮往上爬,心道許文壺你完了,回頭你不請我吃頓好的我跟你急。

好不容易將水提到樓上,她氣喘吁吁走到廊下唯一的繡門前,抬手敲了敲。

「是海芋麼?」裡面有道溫柔的女聲傳出。

李桃花揚聲回答:「回夫人,不是海芋,海芋姐姐今日有事來不了,我是她妹妹,毛芋。」

第70章 蠶

「進來。」

溫柔的女聲再度傳來, 帶著淡淡的慵懶,許是因為上了年紀,聲音的尾調有點輕微的沙啞, 不似年輕女子的清脆。

李桃花拎起桶,動手推了下門,確定沒有上鎖, 開門而入。

一進門, 李桃花便聞到股濃郁的花香味,房中窗戶開著, 開門的瞬間,風極大, 撲了李桃花滿身,滿身的清甜氣息。

她抬頭望,發現這不大的房間被堵屏風一分為二, 外間陳設簡單, 只有一套烏木桌椅而已,桌上有件白瓷瓶,裡面是兩支盛放的紅芍。許是不常打掃, 桌子上面積了層薄灰, 輕紗似的浮在上面。再往前, 屏風上是她看不懂的花鳥刺繡圖,刺繡半明半遮, 望過去, 瞧不見裡間是何模樣, 只能看到窗帷綽約擺動的影子,以及榻上一抹幽微的身影。

李桃花道:「夫人,奴婢過去了?」

婦人淡淡「嗯」了聲, 反應平常。

李桃花便又拎著木桶繞過屏風,將水倒進浴桶裡面,溫度調節舒適,她轉過身朝床榻走去,「夫人,奴婢為您寬衣。」

李桃花長這麼大就沒做小伏低過,不知道做丫鬟是不能直視主人的臉的,兩眼大喇喇便望了上去,看到婦人容貌的瞬間,李桃花的呼吸不由得一滯。

太美了。

美到她這沒半兩墨水填塞的腦子絞盡腦汁想出來的,也就只有說書老頭嘴裡那句俗掉牙的「美若天仙」。雖然李桃花不知道天仙長什麼樣,但如果真有,大抵就是這位夫人的樣子了。

圓潤飽滿的鵝蛋臉,五官像被一筆一畫描出來的一樣,沒有絲毫差錯,明明臉上沒有塗脂抹粉的痕跡,可卻粉面紅唇,肌膚瑩潤,光彩照人。

而據她所知,陳仲良今年都有五十歲,這位夫人身為他的寡嫂,年紀自然只會大,不會小。

五十多歲,長這副模樣……

可怕,太可怕了。

「好端端的,愣著做什麼?」婦人看向李桃花,狐疑地詢問。

李桃花回過神,忙不迭道:「奴婢第一次到樓上做事,見到夫人,一時便看呆了去。」

婦人瞭然於心,掩唇笑了笑,打量了遍李桃花,道:「模樣生的倒是不錯,就是眼生了些,你說你是海芋的妹妹,可怎麼從沒聽海芋提起自己還有個妹妹。」

李桃花不知道這位陳家大爺的遺孀叫什麼,只從陳仲良口中得知她姓蔣,便在心中默默稱她一聲蔣氏,回答說:「姐姐做事素來謹慎,不會在主子面前隨便提起無關的人,何況奴婢是這個月才入府的,以往與姐姐極少見面,來往算不得熱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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