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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裴響倏地抬頭,又咬唇住口。

白翎道:「你看看,你看看,哪樣都不要,你倒是選一樣嘛。反正我改是不可能改的,我就喜歡逗人玩兒。你要是不情願,我以後也不想理你了。」

他翻身下床,作勢離開。

裴響忙問:「到就寢的時辰了,你去哪兒?」

「睡大廳唄。反正你不樂意跟我待著,我當然……」

白翎話沒說完,被放了回去。

是的,「放了回去」——白翎疏於修煉,體格比起強健,更偏柔韌,整個人輕飄飄的,加上他沒作防備,直接讓師弟兩手把著腰端起來了,把他放回床上。

白翎驚訝地睜大眼,道:「不孝子,你想幹嘛?」

裴響情急之下,雙臂撐在他左右,防止他又逃跑。少年人漂亮的眉睫水汽未散,抬眸望著他時,有種濕漉漉的我見猶憐。

白翎咽了口唾沫,忽然感覺怪怪的。

他緩慢眨了下眼睛,小心翼翼地問:「難道阿響想和我睡?」

裴響道:「不想!」

「那你攔著我幹嘛,你不和我睡,有得是人陪我。」白翎尋思自個兒找舍友還是小事一樁的,得意地說,「我去找師兄湊合一晚。」

「你、你去找諸葛師兄?」不料裴響面露震驚,不敢置信地問,「你不是說,沒有告訴諸葛師兄功法的事情嗎?」

白翎說:「對呀,但是告不告訴有什麼關係?師兄見多識廣,知道了也不會怪我的。再說了,誰叫你不和我睡,我晚上總得有個地方待著吧!走開走開。」

他推開神情恍惚的裴響,抱著枕頭出門去了,一路搖頭感慨。

修真界的禮教嚴,凡家更是規矩一套又一套,尤其如裴家之流的世族門閥,竟把他的小師弟荼毒成這樣。夜裡一起睡怎麼了?裴響不肯跟他睡,還不許他去找別人睡,好生霸道。

白翎路過廳堂,踢了軟墊一腳。總不能真讓他睡這兒吧,好歹要有張床啊。

「砰」的一聲,白翎推開東廂門,招呼道:「哦哈喲師兄!」

諸葛悟正在書案後靜坐,聞言側目,問:「吵架了?」

「唉,阿響不想跟我睡覺。」白翎翻箱倒櫃,搜羅出幾床被褥,用口訣除塵之後,通通疊在地上,往上一癱。

他痛心疾首地說:「我的神級大床啊……怎麼走的是我?昏頭了真的,我幹嘛不把他踢出去。」

墨藍織金袍的劍修起身,給他倒了杯茶,放在地鋪的床頭。

諸葛悟在床邊坐下,道:「小裴的性子與你不說相反,至少毫不相干。往後還要共歷長生,不必因一時不合而神傷,日久交心即可。」

「神傷?我才沒神傷。」白翎脖子一抬,不服氣地反駁。他忍不住犯嘀咕,「什麼共歷長生,我不按功法來的話……」

他說到一半,及時住口。

然而,諸葛悟續上了話題,道:「若我沒有記錯,阿翎亦得了一部神級功法。獲其垂青,實屬萬幸,雖不曾聽旁人修過《喜樂諸天奇經》,但其品質由師祖欽定,必然有所門道,助益飛升。阿翎覺得呢?」

白翎沉默良久,苦笑道:「我實在很難照它的要求去做……師兄啊,有沒有一些功法要求很離譜的?比如殺人啦、搶劫啦、學驢叫啦。」

諸葛悟說:「自然是有,不過並非如此兒戲。隨著你修為增長,功法的指引亦會變化,須一以貫之,方可習得神通。」

白翎實在不想聊自己的晦氣玩意兒了,問:「師兄的功法要求什麼?」

「金丹以前,是禁慾。金丹至元嬰,則讓我體會諸般人情。至於我突破元嬰入化神後,再是什麼,不得而知。」

諸葛悟笑了笑,道,「見招拆招罷了。看來阿翎的功法要求奇詭,與你意願相違。你一直不肯明言,想來有難言之隱,我不會過問,一切抉擇在你。不過,作為師兄,我須提醒一句。」

白翎:「什麼?」

諸葛悟面上的笑意淡了,說:「築基期修士的壽命,窮於三百餘歲。阿翎如有難題,還是儘早求解才是。否則……」

他停頓須臾,道:「我們師兄弟一場,緣分深重,亦有不得不訣別的一天。」

白翎的面容沉浸在燭光里,久久不言。燭芯已經燒到頭,眼看要蠟炬成灰,燈殘煙滅。

他輕輕地說:「我知道啊。師兄,我知道。」

白翎喉頭作梗,忍不住偏頭,又咳嗽起來。諸葛悟遞茶給他,卻知勿論茶水,即便藥石,亦是罔效,將茶杯放在一邊。

諸葛悟問:「阿翎想爭一爭嗎?」

白翎邊咳邊笑,坦然答道:「以前不想,現在倒是……有些想了。」

諸葛悟問:「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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