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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看之下,流光是仙劍兩道、披雪是白衣一襲。剛才跳崖的白衣青年被兩柄仙劍夾在中間,放聲慘叫:「啊啊啊啊啊——」

白翎快背過去了。

他頭回以人身御劍,或者說是劍御他。眨眼衝上雲巔高處,俯瞰蒼茫魔域,劫後餘生的喜悅還沒占滿心竅,對高空的恐懼便讓他半隻腳踏進了地府。

兩柄剛出爐的仙劍一左一右,緊緊地架著他。一柄是裴響的金屬性劍膽鍛成,另一柄是白翎的三寶屬性劍膽打就。

白翎的劍膽救主心切,在他墜崖時,吸盡了周邊火靈,瞬間鍛造成型。隨後,尚在神目洞深處養神的裴響劍膽受到感召,前來襄助,亦認出了白翎的氣息。

同一時刻,問鼎一脈活下來的弟子抱著師兄殘軀,抖若篩糠。

有人悄無聲息地逼近,投下斜長黑影。

弟子回頭,只見一名墨衣飛展的少年。其如畫眉眼在夜色中浮現,此情此景,如艷鬼索命。

少年的神情實在可怖,尤其是環顧四周、沒找到他所找之人的蹤跡後,他雙目深處,似緩緩轉動漩渦。

問鼎一脈的弟子又哭又笑,踉蹌起身,道:「裴、裴響?天生劍骨?練氣期小兒,也敢來我面前造次,是來為我師兄殉葬的麼?」

裴響寒聲道:「我師兄,在哪?」

「他跳下去了!」金丹期修士祭出兵器,直指裴響咽喉。他左搖右晃,瘋瘋癲癲地說,「姓白的死了!我、我拿你去要挾諸葛悟,他那個偽君子做派,不會棄你於不顧的——」

裴響用手握住了他的劍。

劍尖不再搖晃,被他固定在掌中。鮮血四溢,卻詭異地倒流了,並未滴落,而是沿著裴響的經脈遊走,在他蒼白的肌膚上,形同裂痕。

少年只重複了一個字:「死?」

金丹期修士發現,他竟然拔不出自己的劍了。下一刻,大力襲來,帶著他往前一晃。

劍尖倏地刺進了裴響咽喉,血液汩汩流出,皆向他面上逆行。少年攥著劍的手更加用力,驟然捏斷劍身,反手划過敵人的脖頸。

一擊即中,打碎護體靈力。五官扭曲的人頭飛出去,無首的屍身猶在僵直。

死者的元神自斷口處升起,見自己的軀殼緩緩軟倒,發出不敢置信的尖叫:「不不不!」

狂風吹襲,將其頃刻刮散。

裴響眼前發黑,亦支撐不住了,單膝跪地。

在他即將倒下前,一片柔和明亮的白影從天而降,直撲過來,恰好把他抱了個滿懷。

第33章 三十三、吃人

是冷的。

白翎接住裴響的時候,被凍得直顫。少年人的體溫極低,像一塊冰。

但也是熱的。

熱的是血,源源不斷往外冒的血。從裴響割到掌骨的手心溢出,從他幾乎捅穿的咽喉湧出。

白翎突然失聲了,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只能慌亂地捂住裴響傷口,意識到毫無作用,立即將他抱起。

兩柄仙劍已並肩浮在地面,等著載他。白翎想也沒想便踩上去,咬牙把持著平衡,御劍在山岩間穿梭,低空飛掠熔漿匯成的溪河。

到了元嬰交戰處,白翎下地才發覺腿軟。可他腳步不停,又運起神行術,向諸葛悟奔去。

他終於能發出聲音,喊道:「師兄——師兄!」

諸葛悟聞聲側目,百忙之中掐了個訣,分身為一隻青鳥,飛到白翎身前,擋住他再靠近。

青鳥發出諸葛悟的聲音,道:「把他放下。」

白翎照做,但不忍鬆開裴響的傷處,仍緊緊按著。

他見青鳥的白喙一張,吐出在裴家用過的瑤池鼎,剛鬆了口氣,又想起什麼,問:「阿響上次進去,不是快把你的存貨吃空了嗎?這次……這次傷得更重……」

「你當我前陣子在忙什麼?給你們報名講壇的時候,我下山雲遊了一遭。」青鳥催動香爐,把裴響收進去溫養。

白翎得知他補充過庫存,總算稍稍放心。可青鳥一聲嘆息,似乎情況很不樂觀,說:「傷得也太重了。你呢?身上如何?」

「我沒事。兩柄劍膽都鍛成了,我本想帶它們去找阿響,沒想到看見他的時候,已經……」白翎滿手是血,索性往衣服上擦,喃喃地說,「是我沒照顧好他。師兄,阿響殺了一個金丹期修士。」

青鳥沉默片刻,問:「他的功法,你知道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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