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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手裡……是你一路背回來的東西?」

這人應該早就發現背包挺鼓的,但試探著問過一次沈離只說是Ipad,就沒有繼續追問。

然而此時,明明應該已經能從沒有完全繫緊的黑塑膠袋裡,看清那包草,這人還是要再問上他一句「這是什麼」。

是什麼?

還能是什麼。

明明都看見了,卻還是要站在被欺瞞的制高點上,反問一句回來。

沈離深吸一口氣,清泠泠的目光里沒有一點自己做錯了的怯懦與悔意,反而那目光看回去,四目相對,不甚平靜地盯上了錢行之的那雙眼睛。

「你說哪個手裡?」

只見沈離面無表情地抬起另一隻手,將另一手中的鑰匙,還給了錢行之:

「——這個?」

啪嗒。

金屬質地的鑰匙撞在錢行之的喉結下方,不輕不重打了一下,又錚然一聲——

旋即掉落在地。

沈離的聲線再度響起:「我從床頭櫃裡拿的。」

錢行之深邃的眸子陡然一縮,順著那掉落在地上的鑰匙看去,再看向全屋唯一的抽屜,眉頭霎然皺緊,看來……

是也將那盒安全套想了起來。

於是沈離眼見著錢行之的喉頭吞咽了下,隨後就彎身將那串鑰匙撿了起來,寬肩一繃,伸手將他手裡的袋子也接過去。

良久才道:

「……給我吧,我去替你扔。」

兩個人算是心照不宣。

沈離沒再去提那盒安全套,錢行之也沒再提那包不該出現的雜草。

他們的證據還都太少。

少到錢行之不知道沈離替他拔草,是否只是出於人道主義的關懷,更不知道是不是換成了其他生病的同事、或是頭痛的鄉親,沈離也會出手幫忙。

而沈離更不明白,錢行之到底對他還剩多少喜歡——如果錢行之真的還像以前那樣喜歡他,為什麼他們之間……會生出那麼漫長的七年。

沈離等著錢行之扔完了包裹回來,自己坐在那,做他未完成的B項任務。

腦子裡亂得過分,心中的衝突感愈來愈強。

今天是第四天,後面還有整整六天的拍攝任務。

沈離就算沒看過完整的綜藝,也聽說過所謂戀綜其實就是把一群嘉賓放在一個屋子裡,當節目組想要給他們找點戀愛談的時候,就會設置一些比較曖/昧的活動。而就算是離婚向的綜藝,也會偏向於製造更多的感情話題。

這節目倒好。

從任務環節,到拍攝形式,都和沈離原先的設想有很大區別。

前三天的拍攝,白日生產任務和「感情向」搭不上邊,確實更偏生存;

夜間活動也都是蜻蜓點水地吃個飯、看個電影,連約會都算不太上,於是沈離過得其實不算難受。

而在錢行之進入小屋的第四天,攝像機反而愈發沒有跟拍,沒有特攝,連他們從鏡頭下溜走都沒人監管,於是沈離心中的怪異感就更明顯:

——這段時間,倒像是錢行之為了和他相處,才特意設置出的……

特權時間。

錢行之心中看起來真的非常想要和他相處,可錢行之如果真的有那麼在乎,為什麼這麼久都不曾找過他?

沈離明明等了他七年,卻也不曾等來錢行之回頭再看一眼。

離婚之後,沈離不是沒有想過將錢行之追回來。

然而在他們離婚第一年,沈離每次主動詢問錢行之最近怎樣,或是身體與精神是否還好,錢行之的回覆要麼就是「好得很」、要麼就是三天後才回。直到有一次,沈離真的猶豫了許久,才在微信留言說下周休息三天,是否方便去他的劇組探班,錢行之冷冰冰地回了一句「不用的」。

離婚第二年,錢行之過年群發信息的時候,忘記把他勾掉,群發了一條四五行的賀年致辭,沈離直接把電話打了過去,得到了一個果決的掛斷,和一句堪稱決絕的回覆「身邊有人,不方便」。

離婚第三年,沈離去過錢行之的工作室,可錢行之辦公室的門閉著,前台的小妹妹也不甚熟練地撒著謊,說老闆出去了,然而沈離從種種的跡象里,很輕鬆又很不輕鬆地,得出了錢行之就在門內的結論。

……

後來沈離沒有再主動去找過錢行之。

忙碌的錢行之也只會在他的生日時送上一句「生日快樂」。

他們的關係變得很怪,像最熟悉的陌生人,還是有血海深仇的那種。

後來三年前,周育霖從E國回來,對自己展開了頗為高調的追求。錢行之的「生日快樂」便也銷聲匿跡,再也沒有發過來。

於是這些年,沈離看公眾號說過錢行之要結婚,對象是哪個財團千金,統共有過三次;

看過錢行之拿過不少獎項,上台感謝過家人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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