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過頭去看西蘭花訂婚的爆熱詞條,發現蘇西瀾這微博也就是幾分鐘前發的,就簡簡單單幾個字:
【@蘇西瀾V:最近有點煩,準備回老家結婚@樓戊辰】
熱評第一:【@樓戊辰:不許煩】
耿丘丘:?
這個樓戊辰……
誰啊?
不確定,再看看。
這微博剛發沒多久呢,熱度就已經爆了嗎?
那熱度漲得是不是有點太快了……
==
「——快?哪裡快了?」
蘇西瀾抱著臂極不耐煩,精巧的五官皺著,糾結成一團,「就不能再多買點熱度嗎?不能快點把你那條也頂上去嗎?」
樓戊辰無奈地嘆了口氣,「沒必要再買了。」
蘇西瀾看起來卻並不滿意,抱著手來回踱步,罵罵咧咧地。
樓戊辰無奈失笑,拽過這隻氣哄哄的暴躁小兔子,示意他看屏幕:「姓錢的盯著呢,全網傳播量已經降到初始值的0.03%還不到,現在就算有人想轉發也會自動屏蔽——你要是有功夫擔心沈離,不如還是想想,到底要不要跟我結婚吧。」
蘇西瀾皺著小臉,還是不開心。
發爆炸性的詞條轉移視線,只是權宜之計。
關鍵是誰要整沈離和錢行之,若是不揪出來,後面還不知道要倒什麼霉呢。
錢行之倒霉不要緊,別帶上沈離啊?!
蘇西瀾左想右想,問樓戊辰:「那能查到那破帖子是誰發的嗎?誰那麼賤啊?」
樓戊辰:「IP是國外的,但錢行之跟警察說了,終端可能在WCC傳媒的辦公區,網安那邊估計固定操作日誌和IP證據鏈了。」
蘇西瀾受不了他這股勁兒:「你能不能說我能聽懂的人話?一堆專業術語在我這兒放什麼屁!不知道我煩嗎?」
哪怕是被這麼罵,樓戊辰卻也只是笑笑,一點不生氣,繼續耐心解釋:「意思就是雖然沒有查到始作俑者,但有重大懷疑對象了,原先一籌莫展的地方出現了進展。」
蘇西瀾眨眨眼:「就是你之前說……錢行之要搞的那個關於wcc的案子,和這個發帖人會有牽扯了?」
「現在看來,順藤摸瓜的可能性很大。」
「……你以後跟我說話,禁止使用成語!」
「遵命,」樓戊辰呼嚕了一手蘇西瀾的頭髮,抱著懷裡的人親了一口,「那要結婚嗎?」
「不結。」蘇西瀾氣鼓鼓的。
樓戊辰:……
蘇西瀾沒心思談情,目光瞥到多機位的節目直播上,彈幕還在翻湧,只不過在成千上百條誇誇中,蘇西瀾仍能看到罵沈離、質疑沈離,甚至是有潛質質疑沈離的。
看著滾動著刷屏的彈幕,蘇西瀾更是火氣上涌,像是鑽到了牛角尖兒里。
「他們憑什麼說沈離被包養啊?就因為十年前的一通報導,幾張照片,就能得出這樣的結論的話……」
樓戊辰剛想說,有些人就是二極體認知低。
就聽蘇西瀾道:「要不你也找人發個,說你包養我算了,讓他們看看什麼是真正的包養。」
樓戊辰:?
「要是像沈離不拿老公一分錢的人都能說是被包,那不簡直是包養屆的恥辱?——我拿你那麼多錢和資源,乾脆給那些沒見過市面的傻x見點市面,對照一下,唔,你親我干——」
嘛?!
「——你的這張嘴,還是用來接吻吧。」
與此同時。
後來,蘇西瀾只記得被推倒之前,沈離的臉仍在直播屏幕上,正巧望向鏡頭。
那一刻,好像在與自己對視一般。
於是屏幕前的蘇西瀾,只覺呼吸一滯。
仿佛被那雙眼睛冷冷一瞥,便墜入了無盡的寒夜。
沈離……
就好像冬夜裡的孤星那樣遙遠,好像永遠觸不可及。
=-=
沈離將視線從監控屏上移開。
不久之前,他和錢行之還在就離婚緣由進行著鏡頭前的迂迴對話。
發生了節目環節的臨時變動、外加「弄錯」錢行之上交的紅卡內容,錢行之還是覺得要出去查看叮囑一下。
本來說上個廁所,三分鐘。
可此刻觀眾投票即將截止,錢行之的座位依然空置。
沈離不會不明白,錢行之離席愈久事態自然愈複雜。
失控的變化總在人們自以為掌控全局時浮現,正如同沈離當年辦案,就算再簡單的案子,案情也很少不變化。
於是沒有面對變化的惶惑不安,沈離望著投票倒計時閃爍的紅光,只覺得好像……比摸槍還爽。
離職這麼久,還能開到這種以身入局的隱藏福利款,錢行之是真的……還挺懂送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