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不會打擾,只是想留作個念想。
畢竟沒有人規定,誰的微信置頂不能是前夫。
應該也沒有人規定……
不是一路人的兩個人,就不可以相愛。
沈離在說話之前,先觀察了一下錢行之的表情,卻只見錢行之在拋出那個「是不是同路人」的問題,便低下頭去不再看他。
錢行之整個人好像都變得異常冷漠,也不再執著於他的答案。
起碼現在的錢行之,看上去也不是特別想知道他的回答。
於是,沈離只見他那貌美至極的前夫,濃密的劍眉低低地壓著,不說話時更是英俊。然而客觀事實也確實能夠證明,這人哪怕是冷著一張臉,也能迷倒億萬少男少女,畢竟那張臉無論做什麼表情,都有能讓人怦然心動的資本……只是那兩條眉毛,現在總也輕輕擰著。
……
沈離終於斟酌著措辭,問:「你是因為當初吵架的那句話,才做的這些麼?」
錢行之本來在用手掌與手臂,丈量著沈離的脛骨,因為這麼句話抬眼起來,帶著點諷刺意味:
「那你也想多了,我只是還有點喜歡你,也沒有太多。」
「沒太多?」沈離眯起眼,「沒太多是多喜歡?
錢行之想了下,也一本正經地,「不好說,我也還要考慮。」
沈離:。
沈離薄唇微抿,沒再說什麼,不過他下意識覺得,錢行之說話好像有點保守——以這人以往戀愛腦的程度來講,可能取值還要再大一點。
不過他畢竟不能扒開錢行之的心去看看,更沒有確切證據,證明錢行之說了假的。
錢行之也終於放開了他的腿,將藥油收拾好。
沈離覺得那藥油似乎也比較溫和,而且分外油滑,好像要比他剛剛用的護膚霜好一些,於是又伸了手,將錢行之剛放下的藥油,重新取了過來,掂量在手裡,平靜地看了眼。
錢行之其實剛剛在揉沈離的時候,就已經有了點立起來的感覺,不過好在沈離那一連串的問題問得他煩躁,一套動作疏通完,就已經有點萎了。
然而僅是站起身來,回頭再看向沈離的這一眼,一股無名的火氣,便既躥到腦門,也躥到下面。
沈離實在是很好看。
一雙筆直的腿伸直在床上,深藍床單被碾出褶皺的漩渦,反襯得皮膚白得近乎暴烈,就仿佛有人把雪山巔最刺目的光揉碎了,鋪在人間。
極具視覺衝擊力。
其實沈離的動作也不過就是面無表情地側過頭,看了眼藥油瓶而已,而那張清矜如冷玉般的臉上,便已有了淺淡的冷艷感——
錢行之見過太多次,沈離這張臉哭起來的樣子,皺著眉頭,下頜繃緊的弧度像即將斷裂的冰棱……
。
不行。
以他們以前的經驗和他的病情來說,最好還是循序漸進,確保沈離絕對不會受傷。
是以錢行之轉身向著衛生間走去,卻聽沈離道:
「你那邊還有沒有其他的潤滑。」
錢行之猛然停住腳,目光晦暗地掠向沈離——
而沈離面無表情地直白道:「我把你買的那盒套拿來了。」
錢行之深深蹙眉:「……你確定的麼?」
在這裡?
沈離以前就是最不喜歡沒安全感的環境,整個人裡面也會繃得很緊,所以其實現在很不好做。
便聽沈離冷著聲,也稍有幾分不耐煩道:
「你不會是不行了,怎麼現在的廢話這麼多?」
。
錢行之徹底擁住沈離的時候,沈離蒼白溫涼的身體很輕地發著抖,肌膚很久不曾相貼的代價便是,僅僅只是極簡單的擁抱動作,沈離的呼吸便已在失控邊緣屏住。
錢行之是真的很怕自己再弄傷他,畢竟體型的差異確實有些,於是準備工作做了又做,才試探性地一邊吻著他,一邊往下繼續。
錢行之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只想讓沈離不要那麼緊張,於是叫他的名字。
「……沈離。」
沈離應:「嗯?」
錢行之輕笑一聲,口氣不無惡劣道:「實在不行就想想案子,打開一點。」
?
沈離:。
沈離怔愣了片刻,腦子嗡嗡地,然後才反應過來,錢行之不是認真的,也淡蹙著眉,狠瞪了錢行之一眼:
「你信不信我拿張封條,把你的嘴給封上?」
錢行之唇邊的諷笑沒忍住,「這麼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