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似乎已經習慣了他們倆之間的相處方式,聞言只是笑了笑沒說話。
薄年沒忍住,又瞥了眼一旁的周遲旭,有些得意地開口:「不用你告訴我了,我已經知道那封情書是誰送給我的了。」
周遲旭頓了頓,轉過頭看他時,一雙眸子顯得黑沉而壓抑,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句:「然後呢?你答應他了?」
薄年搞不懂他的腦迴路:「我答應什麼了?」
周遲旭看著少年人那張充滿了疑惑的漂亮面孔:「你要是早戀,我就告訴林姨。」
薄年:「????」
薄年:「周遲旭你有病吧!!!!」
怒吼聲中,薄年睜開了眼睛。
他有些茫然地看著天花板,逐漸從夢境中脫離出來後,才慢吞吞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真是離譜,昨天剛看了周遲旭的採訪,晚上立馬就夢到高中的事了。
薄年按了按胸口,重重吸了口氣,又重重地吐了出去。
夢裡的周遲旭氣死人不償命,和現在的周遲旭簡直是兩個人,薄年現在心口還有點悶——做夢氣的。
夢裡的內容並非是他胡思亂想出來的,而是這件事本身就真實地發生過。
通過這個夢,薄年還想起了許多被他遺忘在記憶長河中的一些細節。
周遲旭因為情書這種事嗆他的次數,並非只有這一次,而是許多次。
每次只要薄年問他有關情書或是表白之類的問題,這人都像個給人拽了尾巴的狗似的,瞬間便能應激起來,然後衝著薄年汪汪叫,每次都能給薄年氣個倒仰。
因為情書事件,兩人沒少吵過架。
現在想來,薄年卻覺得有些奇怪。
周遲旭每次都因為有人和他表白這種事生氣,還好幾次威脅他要是早戀就告訴他媽,這樣一個一看就知道對早戀深惡痛絕的人,又怎麼會像採訪里說的那樣,這麼深情地暗戀著一個人?
一邊痛批早戀不好,一邊自己偷偷幹著暗戀人這種事,豈不是兩相矛盾嗎?
周遲旭也學會口是心非了。
薄年掀開被子下床,邊往浴室走邊小聲嘟囔:「也經常有人和班長表白啊,怎麼沒見周遲旭這麼應激?」
班長是他們倆的前桌,長相非常清麗漂亮的女孩子,待人溫和有禮,和兩人關係都還不錯。
擠牙膏時,薄年想,這不就是雙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