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薄年驚了一下,扭頭去看。
周遲旭盯著他的方向,面色不是很好看。
見薄年看了過來,嘴角僵硬地勾起了一個笑,彎下腰撿起了那根勺子。
薄年覺得周遲旭好像有點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具體哪裡不對勁。
男人撿起勺子後便轉過身在水池裡洗了起來,薄年盯著對方的背影看了幾眼,又把目光收了回來,給陸學長回了條語音:「好啊,那學長你記得提前跟我說,我好把那天的時間空出來。」
啪嗒——!
勺子在水池裡洗到一半,又掉了。
薄年再次扭過頭,不確定地問道:「周遲旭,你沒事吧?」
半晌,周遲旭微啞的聲音才慢慢傳了過來:「沒事…就是手抖了。」
真的沒事嗎…
薄年深表懷疑。
但周遲旭都說了沒事,只是掉了個勺子而已,他也不好再問,只好重新低下頭安靜地吃著蛋糕。
沒過一會兒,周遲旭洗完了勺子,走到了薄年旁邊坐下,表情已經恢復了正常。
男人瞥了一眼薄年放在旁邊的手機,故作不經意地問:「剛剛和你聊天的人是你大學時候的學長?」
「嗯啊。」薄年抬起手直接把手機推給他看聊天記錄,絲毫沒有避諱的意思:「我大學時和他一起參加了計算機系的比賽,同吃同住過一段時間,後來他就出國了,最近才要回來。」
「同吃同住…」放在大腿上的手漸漸收緊,周遲旭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敵意不是那麼明顯,深吸一口氣後又問道:「比賽還要同吃同住?」
薄年點了點頭:「比賽前要去另一個學校集訓,我和他被分到了一組,所以就住在同一個宿舍了。」
「你們…關係很好嗎,他一回國就要約你出去吃飯。」
而且還是在明知薄年已經結了婚的情況下約的飯,一口一個我最想見到的人就是你,完全沒有一點邊界感。
「還行吧。」薄年回憶了片刻,對周遲旭解釋道:「我大學時是走讀的,沒有什麼特別深交的朋友,和陸學長還算關係不錯,畢業之後我們也偶爾會聯繫。」
畢竟集訓那段時間同進同出,同吃同住,待在一起的時間要比同班同學久多了。
勉強算是好朋友吧。
好朋友回國,於情於理薄年都應該赴這個約。
周遲旭不說話了。
薄年大學四年,沒有什麼深交的朋友。
而這個陸學長,是他唯一夠得上深交的人。
薄年大學的四年時間裡,周遲旭連哪怕一秒鐘都沒能參與過。
酸意一層一層往上冒,周遲旭心裡冒出的醋已經快把自己淹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