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薄年第一次碰到周遲旭生病,這人平時壯的跟頭牛似的,薄年甚至都沒把生病這個詞和周遲旭本人聯繫在一起過。
發現周遲旭發燒後,薄年便再沒了睡回籠覺的心思,他動作極快地洗漱完,又輕手輕腳地從房間走了出去,叫了早餐,又在醫藥箱中拿了退燒藥。
等到早餐送到,用開水沖泡好的退燒藥的溫度也剛好能入口,他提著鹹粥端著退燒藥,重新回了臥房。
周遲旭還在睡著,眼下帶著一層不太明顯的青黑。
這段時間忙著交接工作,男人每天過的都是陰間作息,昨晚又連夜趕回來,恐怕累的不輕。
薄年有些心疼地搓了搓周遲旭淩亂的頭髮,坐在床邊喊道:「哥哥?阿旭?周遲旭,醒醒,別睡了,起來吃飯喝藥!」
他的聲音成功喚起了周遲旭的一絲神智,男人眉頭擰了擰,似乎有要從睡夢中甦醒過來的趨勢。
薄年立刻放大了聲音:「醒醒,再睡要燒傻了。」
薄年的聲音如同晦暗迷霧中的一座燈塔,周遲旭艱難地追尋著這道聲音,掙扎了好一會兒才從這陌生又難受的感受中清醒過來。
剛一睜眼,看到的便是薄年有些擔憂的臉。
周遲旭頭很痛,他蹙著眉,張口喊道:「老婆…」
這一開口,嗓音沙啞的讓人心驚。
薄年趕忙托住了他的後腦勺,將他從床上扶了起來:「你發燒了,坐起來先吃飯吧,吃了飯好喝藥。」
發燒的人渾身都止不住的疲憊,動作間也比平常看起來要遲鈍上許多,周遲旭坐起來後,看著薄年從床頭柜上端起了一份鹹粥,又用勺子舀了口粥放在唇前吹了吹,隨後遞到了他的嘴邊。
周遲旭看著面前這勺粥,哪怕因為發燒腦子有點暈,可驚喜的情緒卻在此刻一個勁兒地往上冒。
薄年,他老婆,他的合法對象,要餵他喝粥,餵周遲旭喝粥!
周遲旭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張掛著擔憂的昳麗漂亮的臉,嘴唇緩緩張開,將那勺粥吞咽了下去。
他吃了第一口,薄年便又舀了第二口,還是照例吹了吹,再次送到了周遲旭唇邊。
周遲旭看了眼自己強壯有力能抬得起一整框勺子的手臂,又默默地把視線移開了。
現在,他是生病了發燒了,虛弱無力病氣懨懨需要親親老婆照顧的病號。
這根勺子太重了,完全拿不動,得靠老婆餵飯吃。
他們就這樣一個餵一個吃,沒過多久那一份鹹粥便見了底。
「吃飽了嗎?」薄年問他:「藥我給你泡好了,你過一會兒喝了,然後悶著睡一覺,發發汗,中午要吃飯的時候我再喊你。」
周遲旭被他這副眼神看的都有些飄飄然了,沒忍住傻笑了一聲:「知道了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