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奔波勞累,楚太夫人有些倦怠,懶得與兩個兒媳虛與委蛇,叫所有人都先回去,有什麼明日請安再說。
小馮氏嚅囁著嘴唇欲要再說什麼,被余嬤嬤暗中攔下。
走到了伯府東邊的桂芳園,小馮氏驟然拉下了臉:「嬤嬤,剛才在山海閣里攔我做甚?芬姐旁邊的屋子都收拾好了,哪有放五姑娘住在山海閣的?」
余嬤嬤只道:「大娘子問過太夫人的意思了沒?」
太夫人待五姑娘親昵,顯然希望她挨著自己住。
小馮氏仍是固執喃喃道:「府里就沒有這個規矩。」
「太夫人就是規矩。」
余嬤嬤好歹勸了又勸,小馮氏心
里仍是不忿,攥緊了手裡的帕子:「便宜那丫頭了,可憐我的芬兒,還得同姐妹們擠在墜珠院,想多擺幾個箱籠都施展不開。」
余嬤嬤垂著頭,心想四姑娘一個人住了整座閣樓,府里的姑娘再沒有人比她住得更寬敞了。不過,她也清楚自家大娘子的性子,若私下連個嘴癮都不讓她過過,指不定如何憋悶呢。
於是,便按下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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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居西側的廂房燈火通明,一個小丫鬟端著銅盆進了裡屋。朱金描漆的梳妝檯前,張月盈用水淨過了面,接過鷓鴣遞過來的帕子擦乾了臉上的水珠,隨手抽掉了頭上的玉簪,烏黑的秀髮如瀑落在身後。
張月盈閉著眼,任由鷓鴣用梳篦給她梳著頭髮,幾乎折騰了一日,正好放鬆放鬆心神。
「姑娘。」一個圓臉丫鬟從四季如意屏風後面探出一個腦袋。
「噓——」
鷓鴣食指放在唇前,忙對她使眼色。
「是杜鵑回來了?」張月盈早就聽見了腳步聲。
扎著丫髻的丫鬟從屏風後面挪出來,三步兩步進了內室,獻寶似地提起手裡的食盒:「知道姑娘晚上沒吃飽,奴婢特意跑了趟大廚房。不過,這府里大廚房的廚娘可不如咱們江南時家裡的於阿嬤,不過兩盤尋常糕點,竟讓我等了半個時辰還多,關鍵我還特意給他們塞了足足五個大錢。」
說到那五個已經離她遠去的大錢,杜鵑的表情越發痛心疾首。
「就知道你是個財迷,下月你過生日,我再給你發個大紅包。伯府里自有一套規矩,就算看不過也無法,等都安置好了,祖母自己必要再開個小廚房,屆時便不會被他們掣肘了。」張月盈安撫杜鵑。
杜鵑「嘿嘿」笑了:「奴婢就等著姑娘的賞了,鷓鴣姐姐可不要嫉妒。」
「你這小妮子,難道我還會貪圖你那一點點兒錢財?」鷓鴣作勢就要撓杜鵑的胳肢窩。
看著兩人一番打鬧,張月盈拿了塊米糕入口,空蕩蕩的胃裡總算有了幾分飽腹之感。
晚飯的時候,長興伯回了府來向太夫人請安,張月盈一邊用飯,一邊還得時時應對著他的問話,一頓飯吃得讓人好不自在,連筷子都沒動過幾下。
米糕滋味平平,但也聊勝於無。唯獨可惜於阿嬤闔家都在江南,她上了年紀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拋下一大家子背井離鄉。
一連兩塊米糕入腹,張月盈垂眸斂目,問道:「你可打聽到伯府里最近近況如何?」
特別是那兩位針鋒相對的大娘子。
杜鵑耳朵極靈,隔牆的人說話都聽得見,最擅長去各處探聽消息,這也是張月盈放她出門的原因,她壓低了聲音:「姑娘還真沒猜錯,這府里最近為了立世子的事情鬧了起來。」
「哦?我這個二叔父可要頭疼了。」張月盈輕笑一聲。
自己的兩位夫人,手心手背都是肉,這鬧起來了,可不就是左右為難,里外不是人嗎?
至於,為何說是兩位夫人?這就不得不提起長興伯府的往事了。
話說長興伯府還有一點令京城側目,便是家主長興伯一人兼挑兩房,有兩位夫人,便是大馮氏和小馮氏。
一聽姓氏,便知兩人之間必定有親緣關係,大馮氏和小馮氏皆出自左都御史府上,小馮氏是左都御史的親妹,大馮氏則是隔房的堂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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