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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不動尊,我豈敢勞王妃垂詢,還是我來拜見更為妥當。」張懷仁起身,朝上首揖過一禮,禮儀不比京城的公子哥們差,顯然下了一番苦功。

他姿態做得很足,張月盈卻不以為意,開門見山說道:「明人不講暗話,我與大哥哥並不熟稔,你特地跑來,當是有所求,我不習慣跟人彎彎繞繞大半天,就直說吧。」

張月盈拿住了姿態,張懷仁瞬覺她與事先設想的大不一樣,秉著以不變應萬變的打算,道:「當初無意間給王妃添了許多麻煩,我為道歉而來。」

果然還是話說一半留一半,跟打啞迷一樣。

張月盈陰陽怪氣:「大哥哥久在通州,與我素不相見,如何給我添得了什麼麻煩?」

「是春雨。」張懷仁只能道,「她也是顧念與我的情義,才幫忙傳了消息,被人借題發揮,差點兒帶累了王妃的清譽,是我的不是。只是聽聞春雨被交由了您處置,想冒昧詢問一下她的下落。」

終於進入正題了。

「你找她何事?」

「不怕王妃笑話,昔年我在伯府內處境尷尬,下人也都不把我放在眼裡,飢一頓飽一頓的,多虧了她這個小丫鬟時時記掛著我,肯替我辦事。當年我曾經許諾過她,如今中了舉,也算有那麼幾分能為,也到了該應諾的時候了。」張懷仁說得情真意切,叫外人聽去了還覺得他分外知恩圖報,成了舉人老爺,還記得當您幫過他的一個小丫鬟。

聽在張月盈耳中,只覺十分諷刺,暗嗤若不是被親娘拿了刀子架在脖子上威脅,以春雨的心氣,會跟他私下有往來?如今春雨脫籍成了良人,在玉顏齋當掌柜當得風生水起,他卻又找上門來了。

張月盈沒了好氣:「我聽你稱呼春雨一個小丫鬟,你心裡大約便是如此看她的?別以為我不知曉,你正正噹噹該叫她一聲表妹的。論情義也當論親戚情義,而不是主僕情義。」

她言辭犀利起來,直擊張懷仁痛處,他深恨的便是自己的出身,生母僅是府中的奴婢,別說小馮氏了,連木小娘和周小娘都比不了。

「王妃何苦如此挖苦我?」張懷仁強忍著沒有垮臉。

「實話而已。春雨已被放良,從此天高海闊,任她來去自由,她在何處,我也無權過問。」張月盈語氣漫不經心,一個眼色示意杜鵑,「來人,送客吧。」

「大公子請。」杜鵑聞言收了張懷仁的茶盞,請他出門。

「多謝王妃指點了。」張懷仁忿忿哼了幾聲,拂袖離開。

「姑娘。」眼見張懷仁走遠,杜鵑湊到張月盈身側,語氣擔憂。

張月盈盯著張懷仁的背影,道:「他大約之前有什麼把柄落在春雨手上了,必不會就此善罷甘休,讓人去跟春雨說一聲,也好有個防備。」

「是。

「杜鵑應聲出了門。

會了會張懷仁,張月盈回了裡屋,同楚太夫人一起用過了午飯,沈鴻影便親自來了山海居,接了她一同離開長興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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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便是中秋佳節,綠雲剪葉,桂花浮玉,秋風過,便灑落滿地金黃,冷霧飄香滿院。

襄王府內過節的氣氛並不濃厚,僥倖沒被宮正司帶走的下人皆安安靜靜,按部就班地管著自己的一攤事。

張月盈雖喜愛閒適日子,但也愛熱鬧。別的地方她不好動,便指揮著下人依了江南的舊俗找了許多燈籠來,掛滿了浣花閣,入目皆是各色花燈、魚燈和蟠桃燈。只待明日入夜點亮,便宛如置身一場小型燈會,屆時閣中無事的丫鬟皆可來看。

張月盈領了鷓鴣,搬了個小爐至院內的桂花樹下,打算炮製從楚太夫人那兒拿回來的桂花蟬。

桂花蟬形似知了,遠遠望去好像大號小強,渾身散發濃郁的桂花果香,南方常用其蒸青頭鴨。張月盈送了一半去廚房用來做菜,自留了一半來製成一款特別的桂花熏粉。

沈鴻影見了登門拜訪的翰林院學士諸葛惇,說了節後去翰林院的事。諸葛惇與他的老師長青書院的山長徐崇箐乃是舊友,兩人相談甚歡,手談一局後,諸葛惇方才帶著一盒御貢的雨前龍井乘興而歸。

而後,沈鴻影往內院而來,遠遠便聽見了笑鬧聲。

小路子知機地貼上來,道:「殿下,那邊是浣花閣,當是王妃殿下她們在為中秋掛燈布置。您可要去瞧瞧?」

沈鴻影未曾做聲,動作卻極為誠實,邁著步子便往浣花閣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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