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姑娘之死該歸京兆府處理。然而,許國公一案由三司聯判,刑部執行,許七姑娘失蹤於流放途中而今身死,本就當由刑部追查。」
得了沈鴻影繼續的示意,小路子繼而補充:「再者將軍忘了一件事,我家殿下並非與京兆府毫無關係,威遠伯的案子如今還攥在我家殿下手中呢。」
和一個內侍計較,皇甫將軍本人只覺得掉價,但小路子最後一句話讓他心頭一震,面上裝作雲淡風輕,道:「襄王殿下,中貴人這話我卻聽不太懂,我與已死的罪人楚子澄是連襟不假,但這事查了那麼久與我也沒有什麼關係啊。」
沈鴻影手指捋順廣袖的褶皺,抬起眼帘,視線移向仍在抱頭痛哭的荀氏姐妹,「此事目前看著似乎與將軍無關,但威遠伯夫人荀氏可逃脫不了干係。」
「襄王殿下這是何意?」皇甫將軍眼底驟然閃過一絲緊張。
沈鴻影道:「將軍夫婦當初從京兆府帶走荀氏用的理由是其身患癔症,神志不清,刺殺楚子澄僅是因犯病時神志不清。但是,現在本王觀她神志清醒,思維敏捷,不知將軍府延請了哪位神醫短短兩月,竟能使癔症之人重新清醒。父皇近來為頭風所擾,不若將軍舉薦此人進宮看診,以解君上煩憂。」
這話被皇帝知道了可還得了,他從何處去找一個神醫來,若編一個治好病後就翩然離去的外地醫者一聽就很假。
皇甫將軍半晌未答。
「將軍既說不出,那本王有理由認為荀氏根本沒病。」沈鴻影說,「假裝癔症只是為了逃脫殺夫之罪,犯了欺瞞之罪。而刺殺楚子澄,本王更是有理由揣測荀氏乃受人指使行滅口之事,從而隱瞞實情,保護其他受益之人。」
威遠伯府搜府,抄查出來的贓銀與帳目的數量對不上號,有三分之二的銀兩缺口不知去向,京兆府一直在追查此事。
「將軍的私事,本王並無理由干涉,但荀氏京兆府今日必得帶走,宮中醫術精湛的太醫不少,請一位仔細看過後便知其有無扯謊。」
沈鴻影一錘定音,兩個衙役上前隔開皇甫將軍,不讓他阻攔,另有兩個衙役分開荀氏姐妹。威遠伯夫人見勢不利,眼白一翻,作勢就要嚷出聲,衙役們經驗豐富,乾淨利落地把一塊還算乾淨的白帕子塞進了威遠伯夫人口中。威遠伯夫人腮幫子鼓鼓囊囊,什麼話也說不出來,皇甫將軍夫人似乎將姐姐和丈夫的背叛忘得一乾二淨,拉住一個衙役,語氣淒切:「你們抓我姐姐做甚?都是楚子澄那個殺千刀的,她可什麼都沒有干啊?」
沈鴻影依舊風度翩翩,背手道:「將軍夫人還是好生與皇甫將軍談談,他隱瞞你的事情可不少,若有一日,便悔之晚矣。將軍,近日且毋離京,許七姑娘之事刑部還得傳喚將軍。父皇前些日子頻頻召二皇兄進宮,你也不想影響二皇兄,對吧?」
楚王今日未至大慈寺,便是在宮中隨皇帝一道修道服丹,這可是絕對是受寵的體現,預示著楚王距太子之位再進一步,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襄王殿下說的是。」皇甫將軍把氣都憋在了心裡,任何動作都不敢有,只道,「只是妻姐身子骨嬌弱,還望殿下多加關照。」
張月盈在一旁聽到這裡,已聽出這事定不單純,但不管裝得也好,還是其他緣由,皇甫將軍和威遠伯夫人結結實實抱在了一塊兒,他是怎麼有臉說出「妻姐」這個詞的?
大慈寺的梵淨大師匆忙趕來,小跑跟在京兆府少尹孟修遠身後,孟修遠一張冷臉,步伐緊湊,走路帶風。
沈鴻影待他過來,直接問:「人抓住了?」
第87章 逼問難道還要她自欺欺人,他沒在裡頭……
孟修遠點點頭:「人在大慈寺西寺門外靜慈街的一家小攤上,抓住時正扮作店家在那兒擀麵皮,面沒煮熟就撈了起來,被吃了面的一位老漢痛罵。」
而那位老漢是個鄉下人,脾氣暴躁,又無甚文化,京兆府的衙役被迫聽了許多罵人的哩語,怎一個髒字了得,不過也都偷偷學了幾句以備來日之需。
孟修遠繼續甩出更新的消息:「人已帶回了京兆府關著。另外,許七姑娘那裡也查出了些眉目,楚仵作已初步勘察過兇器是一支金釵,下官借了兵馬司的人在寺內搜尋,於寺西佛塔下的一個水缸里尋到了這枚釵子,楚仵作看過,與許七姑娘頸部的傷口吻合,已派人去查了。」
側目瞧著那枚釵子,張月盈覺得上面所用的工藝和款式都有些眼熟,她眼珠一轉,終於回憶起在何處見過。百寶樓的掌柜上個月和總帳一起送過來的還有一本冊子,裡頭畫了不少百寶樓的匠人新琢磨出的珠寶樣式。張月盈只簡單翻了兩頁便沒有再管,沒想到倒是在這瞧見了其中的一件實物。&="&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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