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公冷笑一聲,面露鄙夷:「清修之地,行此等齷齪之事,竟還配稱方外之人!」
幾人驟然被抓,神色迷離,直到被鎮國公的話一驚,才醒過神來,畏縮地低著頭,想要在地上尋個洞鑽進去。
「說!觀主去哪兒了?」
太平觀這些徒子徒孫皆是細皮嫩肉,被這麼些兇悍異常的羽林衛拿刀指著,早被嚇破了膽,顫顫巍巍的交代起來:「師……師父若不在主院中……便……便應該在煉丹房的密室裡面躲著。」
沒過多久,龜縮在密室里的觀主亦被揪了出來。整個太平觀被洗劫一空,回程路上,羽林衛的囚車被這些道士們塞得滿滿當當。
周邊的官宦人家見此無不倒吸一口涼氣,一個時辰不到,煊赫一時的太平觀就這樣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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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上三更,萬籟俱靜,寒鴉振翅,福寧殿內燈火幽微,金絲楠木撥步床內一片昏暗,幾乎伸手不見五指。皇帝午夜驚醒,覺得喉嚨乾澀猶如火灼,伸手輕叩幾下床沿,低聲喚道:「來人,有人在否?」
回應他的只有一陣如同狼嚎的風聲,淒涼刺耳,殿角的一扇窗被吹開了一條縫,呼呼的風吹得層層紗簾隨之飛舞。
「陛下——」
仿佛有幽怨的聲音自渺遠傳來,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你還記得臣妾嗎?」
皇帝咽下一口唾沫,努了努唇,安慰自己道:「都……都是風聲。」
實則此刻,他已心虛到了極點。
驟發痰迷心竅的緣故,沒有人比他自己更明白。
他令人去崇源去查過京城中近來興起的童謠,聽罷後,只心道大約是下頭哪位官員做了些見不得人的事,被人借題發揮了,扭頭卻見崇源支支吾吾,似乎言語未盡。皇帝再三追問,崇源才道出童謠還另有一句,只不過流傳不多。
「有阿嬌,金屋築,所謂伉儷,被發覆面錯一場。」
此時此刻,皇帝耳畔就隱隱傳來了那句童謠,他縮到床頭,自言自語:「朕乃帝王之身,何方魑魅,何不快快離去。」
下一瞬,一白衣女子穿過紗簾,徑直朝龍床的方向而來,身形飄渺如煙,宛若魅影。
淒婉的女聲再度響起:「表弟,你還記得表姐嗎?」
一張熟悉又陌生的面龐驟然闖入視線,皇帝被嚇得連一點兒聲音都發不出,手指死死叩住床沿,閉上眼仰頭聽憑天命。
「陛下?陛下?」嬌柔的女聲近在耳邊。
皇帝驀地睜眼,卻見眼前乃是許宜年身著寢衣,高舉一方燭台站在床前。
「昭儀……怎麼在此?」皇帝的嗓音還是有些顫抖。
許宜年輕聲細語道:「陛下忘了,臣妾就歇在紗簾外的榻上,聽聞陛下醒了,特來侍奉。」
「那昭儀剛剛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
「沒有,可是有什麼地方不妥?可要臣妾喚人來?」
「不必了。」
皇帝擺擺手,想來
方才只是自己的一場幻覺,但是卻莫名覺得寒涼刺骨。
窗外天邊已泛起紅霞,金色的霞光落在河道上,泛起粼粼波濤。
汴河碼頭停泊了一隻不大的商船,一個年輕女子走下夾板,晨風吹起帷紗,露出她秀麗的面龐。
她仰頭看向碼頭上的牌匾。
「京城,我回來了。」
「走,去襄王府。」
第107章 夢碎也不知道殿下最近身體如何?我還……
襄王府西北有一閣名喚浮屠,三臨曲水,遍植綠羅,乃王府內最幽僻的所在之一。此時此刻,浮屠閣內香霧裊裊,瀰漫著一股濃郁的蘇合香味。
鷓鴣打起風簾一隅,輕聲隔著紗屏朝裡面稟報:「姑娘,您要的人已入府。」
六尺紗屏上倒影的纖纖人影驀地一頓,坐直了身子,「那便請她來此處詳談。」&="&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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