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
沒等沈晝回答,她立刻又道:「帶我一起!我不要一個人。」
「去藏書閣。」沈晝說著,帶她一起往外走。
這次居然沒用瞬移,華燈驚奇道:「你還喜歡看書?」
沈晝:「不喜歡。」
華燈:「那你去幹嘛?」
她發現跟沈晝聊天真是有點費勁,總得多問一句。
沈晝只說:「找一樣東西。」
他們進了藏書閣,一路暢通無阻,當發現連守衛都沒多看他們一眼時,華燈後知後覺,今天的確沒用瞬移,但用了隱身術。
沈晝一直走到七樓才停下。
華燈用傳音問:「七層是禁區,你來這偷看禁書嗎?」
不知想到什麼,沈晝竟然點了下頭,說:「對,偷看禁書。」
他抬手一招,一本發黃的冊子從角落裡飛出,落至他手上。
華燈匆匆掃了眼,沒看清書名,只看到落款是薛子非。
等等,薛子非。
那個資料里顯示的,沈晝曾經的師父?!
她趕緊睜大眼去看,發現扉頁上還有一行小字——「特以此書贈愛徒薛無,換美酒三兩。」
沒等她再看更多,一團火焰從沈晝手心燃起,將整本書燒成了灰燼。
與此同時,藏書閣的警報響了起來,應該是東西遺失自動觸發。
令她意外的是,沈晝並沒有離開,而是站在那裡冷眼看著門口闖入的人。
先是進來幾個小輩,然後是幾個長老,最後是青陽宗的掌門。
「是他!」
「他回來了?」
不斷有人聲低喃,話語裡透著極大的恐懼。
「他回來了,他要殺了我們!」
「他在哪……」
房間中央,青陽宗掌門雙腿發顫,幾乎無法站立。
但下一秒,他猛地扭頭,目光刺向華燈所在。
沈晝低頭看了眼,表情沒什麼變化。
剛才忘了提醒她不要呼吸。
華燈還處在與己無關看熱鬧的狀態,忽覺腰上一緊,整個人被帶著向後,貼到了另一具身體上。
那具身體和她截然不同,胸膛堅硬而寬闊,正如錮在她腰間的手臂,掰也掰不動,勒得她難受地動了兩下。
「別動。」沈晝低沉的聲音傳音過來,「我可以幫你掩蓋氣息。」
華燈抬眼,果然見青陽宗的掌門像是發現了什麼,謹慎又凝重地朝這邊走來。
她頓時不敢再動,屏住呼吸,竭力忽視沈晝的溫度,也忽視因他而生出的敏感戰慄。
青陽宗掌門繼續走近,沈晝橫在她腰前的大掌微微收緊,另一隻手攥著她的肩膀,將她向後攬住,兩個人緊密貼合,幾乎沒有縫隙。
他們的氣息完全融為一體,也完全消失在這個房間裡。
哪怕青陽宗掌門以神識掃遍角落,也沒能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他鬆了口氣,在房間裡又待了一會,這才帶著其他人踱步離去。
華燈緊繃的身體總算放鬆,開始不滿地掙扎,還踩了沈晝一腳。
「嘖。」
沈晝抓著她肩膀的手稍微用力,華燈就徹底沒法動彈了,整個身子跟點了麻穴一樣,只能任人擺布。
她剛想質問沈晝幹什麼,就見明明已經出門的青陽宗掌門突然又把門踹開,然後朝著空無一人的房間陰笑道:「哈哈,上當了吧!」
華燈:「………」
你們修仙界都是神經病吧!
掌門等了會,確定真的沒什麼情況,這才捋著鬍鬚,長舒一口氣悠悠地離開了。
這次華燈沒敢動了,縮在沈晝懷裡,眼睛盯著門口的方向。
可盯著盯著,不知是不是這樣的距離過於密切,她腦海里突然地湧現出了一些昨晚的片段。
她終於想起自己是如何趴在沈晝懷裡,想起他低頭看自己的眼神,想起他按著她的嘴唇,輕輕摩挲了下,低聲說:「你以為病了我就能放縱你?」
她居然還反過來咬了他一口!
完了。
她原來膽子這麼大的嗎?
沈晝的手臂已經鬆開,她卻在僵在原地,羞赧得無法言語。
更可怖的是她又感受到了那陣熟悉的,從骨縫裡瘮出的冷意。
甚至這次還有一股熱流同時湧現,與她體內的寒冷互相對撞,險些將她的理智一把沖碎。
飢餓感重新襲來,她想要攫取什麼,想要瘋狂地填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