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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燈瞳孔微微動了下,緩緩與她四目相對。

虞蘅說:「看到沈晝是多麼罪孽深重,無情無義的人了吧?」

「不。」華燈閉上眼,淚水從下頜滴落,「我看到他很痛苦。」

虞蘅的動作倏然一滯。

她反手給了華燈一巴掌,可這巴掌沒打到,被防禦法器反彈了回去。

她抓起華燈的衣裳,發狂地問:「你說什麼?你怎麼敢這麼說?你明明都看到了,看到他有多麼該死了!你為什麼不幫我?!」

華燈任她搖晃著身子,麻木地說:「我幫不了,你自己去找他報仇吧。」

虞蘅咬牙切齒:「你還對他抱有什麼感情?他連自己的師父都能殺,焉知有朝一日不會連你一起殺掉!」

「不,你說錯了。」華燈忽然說,冷冷地直視她,「他沒有殺薛真人,是那些人害得薛真人自爆,而他只想帶自己的師父走而已。這就是我看到的一切。」

「怎麼可能?當日一戰之後,群仙盟接到消息前來討伐,順便從他手裡奪回薛真人的屍體,其中就包括你們藥清宗的師祖,我青陽宗掌門,以及吞雲閣的仇策劍尊!」

「可結果呢?結果他當場焚燒了薛真人的屍體,然後獨自離開,他根本就沒有感情!他恨透了我們群仙盟的人,你以為他真能放過你嗎?」虞蘅惡狠狠地說。

「恨?」華燈靜了靜,問她:「你說的那些人,我師祖、青陽宗掌門、吞雲閣的仇策劍尊,他們死了嗎?」

虞蘅被她問得怒火一滯,緊接著道:「那是因為沈晝殺不死他們——」

「你胡說。」華燈卻打斷她,「青陽宗掌門對沈晝畏之如虎,沈晝想殺他簡直易如反掌。他沒死,那只能是因為沈晝不想殺。」

「因為他害怕了,他放棄了追殺沈晝,所以沈晝也放過了他,即便那些人曾對他刀劍相向,恨不能置他於死地。」

她看著虞蘅,每一個都說得清晰:「你以為你為什麼活著,為什麼還能站在這跟我說話?他的心裡但凡有一絲仇恨,你們全都得死!」

那雙眼睛,那雙她再熟悉不過的眼睛,總是平靜地注視著這個世界,眼神如死寂的深海,永無波瀾,永無溫度,何來愛憎之說。

可她還記得,初次見面那日,他分明身無分文還是想買一把劍鞘,只為在後面的競技場上,不至於傷及他人性命。

所以儘管忐忑,華燈還是對他說出了那句話:「當我道侶吧。」

虞蘅良久地沉默了,她眼裡泛起冰冷的光,喃喃地說:「你既為正道人士,為何要替沈晝說話?」

「正道人士?」把她當物件爭搶,從沒問過她意願的正道人士嗎?

她平靜地笑了:「如果今日我倒在路邊,我受傷了、中毒了、被人追殺,你會來救我嗎?」

說完並沒有等虞蘅回答,她自顧自道:「你們不會,可他會。」

像是被戳中痛點,虞蘅突然起身,勃然大怒:「那你就等著他來救你吧!」

她摘下牆壁上那朵冰紫色的花,掐起華燈的臉頰,冷笑道:「你不是想知道,這次秘境的天級法寶是什麼嗎?」

華燈的目光定在那朵花上,心裡升起不妙的預感。

「沒錯,正是這株九幽花。」虞蘅幽幽地說,用花瓣貼著她的臉頰。

九幽花,五百年盛開一次,可使人越過瓶頸,修為瞬間提升,是人人爭搶的天級藥草。

溫暖的法力從虞蘅手心湧出,九幽花在她掌下融化,融進華燈的肌骨。

「現在,你是這裡的天級法寶了。」虞蘅勾起一抹陰冷的笑,沖她打開秘境地圖。

地圖上,天級法寶初次顯現,一個耀眼的金點璀璨奪目,正是她目前所處的位置。

華燈閉上眼眸。她果然還是,走上了和原著一樣的劇情。

她再也壓制不住修為增長,從築基後期一躍至築基巔峰,繼而不斷升騰,直到跨過關隘,突破金丹!

靈府內真氣涌動,灼燒著她的身體,猶如烈火熊熊。

腦海里接連響起機械提示音。

「主線任務【三個月內晉升金丹】已完成。」

「支線任務【於秘境中收穫天級法寶】已完成。」

「提醒,宿主目前生命值流失過快,請及時採取措施,提醒……」

「所以有什麼措施!」華燈暴躁地問,「你快說啊!」

系統沉默了下說:「我們有一套完善的投胎售後服務……」

「滾啊!」

系統滾了。

恰如沈晝所說,沒有他在旁護法,華燈強行衝擊金丹的結果就是五感盡失,形同廢人,當場昏迷過去。

虞蘅本來還想再給她餵一份毒藥,如此倒是意外之喜,省下她另費功夫。

她伸手去拽華燈,想要將她帶離隱月洞,去秘境最中央的位置,等著她被人爭搶、撕碎。

然而——

就在她碰到華燈肩膀的一瞬間,手臂忽然傳來熱意。

她慢慢垂眸,看到自己的小臂啪嗒一聲,掉到地上,奇異的是沒有血水流出,華燈依然乾乾淨淨。

幾息呆滯後,她抱住胳膊發出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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