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也控制不住:「嘔——」
當然,什麼也沒吐出來。蘇意輕在旁幽幽地說:「別想了,已經吃下去十天,化作養分融進你的骨血……」
「可以了!」華燈兩眼發黑,「我知道了,真的知道了,謝謝你!」
「哎先不說這些,你身體好點沒?」蘇意輕扶著她道,「你要不還是快點出去看看吧,我怕你再不醒他就真把秘境整個都毀了。」
華燈搭著她的胳膊起身,五味陳雜道:「他殺了很多人嗎?」
「啊那倒沒有。」出乎意料,蘇意輕給出否定的答覆,「雖然我覺得他看起來是挺想殺人的,不過最後竟然一個都沒殺,只有兩個腦子抽風的跑過來和他自爆了。」
「……」華燈低聲說:「是嗎。」
他還記得不能殺人的約定啊。
「來了很多人嗎?」華燈邊往外走邊說。她身子發軟,走得很勉強,不過還算能走動。
「是很多,光我看到的就有幾百個吧。」
「他一直和這些人戰鬥?」
蘇意輕回答不上來。
單方面碾壓算戰鬥嗎?
況且沈晝趕走他們完全是動動手指頭的事,之前他日日守著華燈,時刻不離,根本懶得和這些人過招。
倒不如說直到今早,華燈體內的戮仙散徹底清除,快要醒來之時,他才離開房間,只留下蘇意輕為她熬藥。
這樣看,怎麼像他不想和華燈見面?
這個想法讓蘇意輕倍感荒謬,所以她沒有說,只是把這些天的情形繪聲繪色向華燈描述了一遍。
比如他是如何坐在床沿,一遍遍為她搭脈,不厭其煩叫她的名字。
「華燈,能聽見嗎?」
「華燈,你感覺怎麼樣?」
再比如蘇意輕睡前看到沈晝坐在那,用法力為她護體,醒來後發現他還是坐著不動,靜靜地垂著眼眸。
華燈想,完了,這得加多少工資才能報答他。
踏出仙靈珠,尚未見到沈晝的蹤影,半空中的打鬥聲便先一步傳來。
蘇意輕攙扶她在石頭上坐下,她環顧四周,打量了遍周圍的情況。
儘管沈晝手下留情,秘境還是被毀了一半。樹林坍塌,山崩地裂,遍地都是坑洞,有大有小,形狀不一。
放眼望去,連河裡的水都被烤乾了。
轟隆一聲,兩道人影墜地,華燈收回視線。
熟悉的身影不疾不徐落到地面,隔空把人提起。
那兩人驚駭非常,血流如注,看上去渾身骨頭都折了。
沈晝隨手把人一扔,說:「滾。」
語調和姿態依然很沉穩,神情並不暴躁,也不陰鬱。
只是衣角滴落的鮮血,讓他整個身影都顯得格外瘮人。
華燈不禁想起從前的那些時刻。他永遠無波無瀾的面龐,又有幾次是像現在一樣,竭盡全力壓制著滿身戾氣。
他轉過頭,見到了華燈,看不出有什麼波動。
然而頭頂天空的烏雲散了些,他布滿陰翳的黑眸似乎也跟著透出了天光,那些嗜血的殺氣一點點褪去,變回她熟悉的模樣。
蘇意輕悄悄地溜走了。
華燈毫無察覺,坐在原地看沈晝走近。
他的衣服上沾滿了血,因為太多,已經懶得清除。
華燈視線下滑,注意到他腰間掛著一把劍,以前的寶貝五號,現在的可樂和雪碧。她給的劍穗就在上面,隨著他的步伐一晃一晃。
他沒有用那十一把劍,也沒有用一百零七把劍中的任何一把,唯獨留了這一把在外面。
因為這是他絕對不會見血的劍,是放在外面阻止他殺人的劍……和劍穗。
他走到華燈面前,像是沒有察覺她的目光,聲音一如往常,低沉冷冽似冰塊相擊。
「醒了。」
「嗯……」
說完就是一陣寂靜。
華燈猶豫地開口:「我沒事,讓你擔心了。」
沈晝嗯了聲,說:「害怕嗎?」
「不怎麼怕。」華燈說,「我知道你會來救我。」
沈晝看著她肩膀的位置:「你說有人傷過你。」
眼神好像要望到她的過去,連同那個捅她一刀的人一起殺死。
「這樣的事,不會再發生了。」他說。
華燈輕輕地笑了笑,點著頭說:「我知道,我相信你。」
這句是真的。但上一句她撒謊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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