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晝點點頭:「嗯,不騙你。」
這次神交是在華燈的識海里進行,他沒有撒謊,確實只有一次而已,問題在於他遲遲不肯結束。
不肯結束就算了,他莫名變得格外溫柔,溫水煮青蛙一般貼著她的元神,仿佛要仔細感受出什麼。
他的想法華燈已經不想管了,她只覺得時間越長越難捱,快慰的感覺不斷累積,卻始終得不到釋放。
她實在受不了,不得不抱著他胡亂地親吻,或哀求或責罵:「你快點啊,你行不行呀?求你了嘛沈晝……別玩了,我真的討厭死你了!」
沈晝拍著她的背,輕輕地安撫,嘴裡含著她的耳垂、她的後頸,似某種覓食的野獸。
他不肯放開,華燈便一直得不到解脫。
神交至深處,她於戰慄之中,隱約感受到一絲疼痛。
來自他的疼痛。
但沒來得及多想,上衣忽然被人撩開,本就敏感的位置多了抹粗糙的觸感。
這觸感籠罩著她,不緊不慢揉了兩下。
華燈驚呼出聲:「你在做什麼?」
他們從前也做過類似的事,可那都是發病的時候。
而現在她是清醒的,他們都是清醒的。
沈晝的手掌罩不住她,不斷調整角度:「你不是難受嗎?書上說,這樣能讓你快樂。」
華燈崩潰道:「我不是把話本都扔了嗎!」
沈晝悠悠地道:「我買了新的。」
頓了頓,他似乎發現什麼,好奇垂下眸子:「為什麼會變硬?」
「…………」
華燈羞憤欲死:「閉嘴!你再說話我就把你一個人扔在這!」
一低頭就能見到他骨節分明的手背,指間是雪似的白,還有梅花似的紅。她根本不敢多看,背靠著他胸膛喘息,緊閉的眼睫一陣顫抖。
沈晝咬著她耳朵問:「華燈,書上說這裡會有……你……」
她失聲道:「我沒有!我怎麼可能會有——」
話說一半,突然意識到修仙界或許沒有不可能的事,頓時緊張起來,那粗糙溫熱的觸感更明顯,也更用力了,好像真的要捏出什麼。
她嗚咽道:「你不准!你絕對不可以……」
耳畔一聲輕笑,他吻了吻她的臉頰,說:「我不會的。」
華燈還是不信,起身要逃跑,卻不知何時被他掐住腰,根本逃不出去。
他手指的力度變得溫柔,安慰道:「逗你的。」
旋即又將她轉過來:「但它好喜歡我,我可以親親它嗎?」
「……?」華燈一時沒反應過來。
她不回答,沈晝便當做默認,低下頭,含進了嘴裡。
口腔的溫度遠比手掌要高,華燈按在被子上的手驀然收緊,脖子向後仰去。
嗚……他還用舌頭……
變態。
和前兩次懲罰般的啃咬不同,這次明顯帶有安撫意味,她小的時候蹲在路邊,就是這麼看著貓媽媽舔舐自己的孩子。
只是沈晝用的地方,實在……
不止舌頭,沈晝的元神也貼了過來。
華燈完全沒做準備,叫聲瞬間變了調。
沈晝的呼吸也變得粗重,他死死按著她,不准她逃離,眼睛始終盯著她的表情。
與此同時,他頂著禁制帶來的刺痛,回想曾經那些人說愛他的時候是什麼樣。
很快,他放棄了。
誰管那些人。
他根本捨不得華燈現在這樣。
想要再近一些,不止元神,他還要……
他遲疑了下,在華燈脫力時將她撈入臂彎,抱著她躺下,閉目無言。
*
華燈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了過去。
前半夜還算舒爽,因為有人用靈力安撫她疲憊的元神,後半夜神交的後遺症就開始顯現,她又看到了新的記憶碎片。
她看到十三歲的少年,孤身離家拜入師門,當上外門弟子。但未出五年,便因私學禁術,叛逃出宗。
他離開宗門,一個人流浪,在一條小溪邊被妹妹找到。
那少女比他還小三歲,卻生得冷若冰霜,不苟言笑。她像極了父親,而沈晝像極了母親,兩人幾乎看不出是親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