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也的確感受到了。
他的思念、他的隱忍、他的瘋狂、他的愛戀……
她幾度瀕臨窒息。她未曾推開他,反而抱緊他的身子,如同溺水之人,抓住唯一的浮木。
漫長的一吻過後,華燈渾身發軟,被他抱在懷裡,他仍然不滿足,去吻她的眼睛,撫摸她的臉頰,與她耳鬢廝磨。
華燈終於找到機會說出口:「對不起,沈晝,我……」
但沈晝不讓她說下去,他親吻她的嘴唇,慢慢地說:「你不需要向我道歉。是那些人帶走了你,我知道你不想離開我,對吧?」
是這樣沒錯,華燈遲疑地點了點頭,試圖說下去:「因為是……」
「噓。」
沈晝一根手指貼在她嘴唇上,滿足地笑。
「是誰都不要緊,我已經把他們全都抓到了。」
是指他殺過的穿書局的人嗎?
見她表情迷糊,沈晝笑了笑,直接一手將她抄起,讓她坐在自己的臂彎上,轉身向外走去。
華燈:「……!」
這是什麼姿勢?你胳膊不累的嗎?!
他當然不累,而且大步流星,走得穩穩噹噹,連踹開門的瞬間華燈都沒有抖動。
道侶精神狀態堪憂,華燈自認要付部分責任。她只好扶著他肩膀,跟著他向前。她被迫占據高地,這個視角能清楚看到面前的一切。
看清後,她瞳孔驀地縮小,張開嘴巴,不敢置信。
現在是夜晚,而藥清宗沒有月亮,亦沒有星光,整個蒼穹都如同被黑霧籠罩,氣氛壓抑得可怕。
沒有風,沒有蟲鳴,沒有鳥叫,只有海棠苑外,烏泱泱跪著的一大群人。他們沒有神智,沒有意識,除了跪著,什麼都做不了。
華燈倒吸一口氣,他說的「全都抓到」,居然是字面上的意思!
他們一路走到藥清堂,路上每一處地方都跪滿了人,密密麻麻,數以萬計,甚至更多。
而更可怖的是,憑藉華燈金丹期的目力,她能見到的人已經超出藥清宗外,也就是說至少方圓幾十里,已經沒有正常人,全是沈晝的傀儡!
在她離開的七天裡,他竟是將整個九州,都變作他手下的傀儡!
華燈愣神的功夫,沈晝已經抱著她,在藥清堂外坐下。
她面前無數人俯首叩拜。
不過也有一個例外,正是負責看守這些人的今澤。今澤站得遠遠的,手裡攥著一柄劍,握劍的手持續發抖。
華燈見過今澤很多次,她還想問他和今岳的關係,但現在不是時候。
因為今澤那向來囂張的臉上,寫滿了驚恐與無措。他瞪視華燈,表情堪比見鬼,見鬼或許都沒這麼令他害怕。
他是唯一親眼見證了那七天的人。
起初,沈晝抱著華燈來紫陽宮的時候,他並未當回事,倒是左護法憂心忡忡,提了句:「那位殿下看上去很生氣,你小心些不要惹他。」
今澤覺得不可能,沈晝從不發怒,他有看不順眼的,直接殺了就是,天底下什麼能讓他亂了道心?不會有的。
可後來今澤發現,是他錯了,錯得徹徹底底,荒謬至極。
當天晚上,紫陽宮就迎來兩個新客人,是一對少男少女。
那女的姓蘇,男的姓裴,今澤不知道沈晝做了什麼,總之他奉命把這兩人帶走的時候,女的還好沒什麼事,男的簡直哭成狗熊,眼淚鼻涕全抹他衣服上了。
據這個傢伙所言,沈晝對他用了搜魂術,今澤不想再被弄髒衣裳,隨口敷衍他:「能活著就不錯了,你以為有幾個人能從沈晝手底下逃生?」
可這傢伙還是哭,今澤只好把他打暈。
第二天,沈晝抱著華燈出去了一趟,再回來時,拖著一具白玉棺材。
他把那女人放在了裡面,守著她日日夜夜。
他們在撫仙殿裡,不准任何人打擾,有時今澤路過,都會被他的劍氣逼退。
第三天,沈晝從殿裡走出去,他的臉色很可怕,今澤從沒見過他這副樣子,他像是厲鬼,身上散發的全是戾氣。
今澤聽到他說了一句話:「是我做錯了什麼。」
他做錯了什麼?
今澤不知道,似乎他也不知道。
那天,他又去找了姓蘇的女人,他幾次想要對這女人下手,不知為何,到底沒有做。
第四天,沈晝要帶著華燈回藥清宗。&="&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21_b/bjZ5P.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