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在前面指引著,兩個人一路順著台階向下走去。
烏宴根時不時回頭看林語靜一眼,還會說一句:「別怕。」
林語靜卻單純地笑了笑,也不知道是不是聽錯了,他總覺得自己聽到了悉悉索索,像是人搖晃鐵索的聲音。
很快,順著台階三人也就走到了盡頭,而在盡頭是一個小祠堂,男人正跪在地上,雙手合十,念念有詞地嘟囔著一些聽不懂的話。
聽到身後的動靜,才緩緩起身看了過來。
先是看了一眼烏宴根,隨後看了眼林語靜,隨後朝烏宴根客套地笑了笑。
林語靜有些奇怪,他那個眼神不像是跟自己有仇,反倒像是看見自己的長相有些驚艷。
他壓下心頭疑慮,細細觀察起來。
臉倒還是那張臉,只是無意間使用拂塵的動作卻十分不自然,而且在和烏宴根的交談中,也沒有了他之前四不像和尚的口癖,好似一個單純的道士。
所以看起來像是那個國師,但又好像哪哪都不太一樣。
而且那人瞥了眼林語靜之後,就一直在和烏宴根說話了,並沒有對林語靜的出現有過多的好奇,甚至是本該有的敵意。
林語靜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而那邊的烏宴根在和師叔攀談,他也覺得有哪裡不對,特別是在自己問一句他答一句的時候。
明明師尊說,這位師叔是個話嘮,每次幾個宗門聚在一起,就聽見他嘰嘰喳喳的聲音,但也有可能他是故意,在自己這個小輩面前偽裝成一副師叔的模樣,所以烏宴根只是把疑慮放在心裡,偷偷用留影石照下了師叔的長相,打算等會兒回去給師尊看看,師叔是不是長這個樣子。
不過最奇怪的還是,烏宴根蹙起眉疑惑道:「師叔,你不是讓我幫你嗎,你現在知道那歹人在哪嗎?」
男人摸了摸下巴上的鬍鬚:「當時師叔有些渾渾噩噩,估計是發錯了吧。」
烏宴根更奇怪了,但面上還是點了點頭:「原來如此,那師叔有什麼事就和師侄說,還有,還請儘快離開凡塵,不然進階時必然死無葬屍之地。」
男人嘆了口氣,林語靜在一邊喊了聲:「師叔。」隨後疑惑道:「不知師叔修為如何?」
男人看向烏宴根,疑惑地蹙起眉,烏宴根卻笑了笑介紹道:「這是剛進門的小師弟。」
他看向林語靜眨了兩下眼,林語靜自然接收到了他的意思,這是他倆睜眼說瞎話的信號,只是林語靜同樣眨了回去。
那邊的師叔聽到身份,這才「哦」了一聲,擺了擺手:「我的修為不值一提,才小小築基而已。」
林語靜勾起嘴角:「正常的,我也才築基而已,畢竟剛入師門。」
師叔嘴角的笑容勉強了起來,但還是故作長輩的樣子:「是是是。」
林語靜笑了笑沒有繼續說話,但這就更奇怪了,上次碰見的國師,可是在進階築基,不應該練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