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什麼,我只是想說,媽媽你別生氣,我知道錯了。」江彥咬住下唇,語氣堅決的保證道,「我以後再也不做這種不好的事情了,你放心,我一定會在比賽上正大光明地贏過他們,顧星然只不過是我的手下敗將,多了一個林木木也不會是我的對手——」
「不。」
林思娜突然打斷,車子正在高速行駛,她沒有側頭看他,只是面無表情道。
「不要做這種意氣用事的蠢事,如果能夠用捷徑擊敗對手獲得成功,為什麼要選擇跟他們光明正大地對上?」
江彥心頭一跳,他怔怔地側頭看向林思娜,第一次沒有因為她無條件支持他做壞事而開心,與之相反,他還冒出了些不甘心來。
「媽,你相信我,就算不搞偷奸耍滑那一套我也能贏,我也精心把我們班的節目排練了一個周,絕對不會比他們差的!」
江彥的聲音有些急,他嘴皮發乾,像是極度想要證明著什麼,以求得到母親的認可,但林思娜只用了一句話就讓他渾身冰涼,嘴唇變白。
「這麼多次了,你贏過嗎?」
林思娜的聲音極為冷漠,她懶得給江彥編織什麼只要努力就一定能成功的美夢,這話平常騙騙他還行,可是她現在沒有那個心情,這世界上有誰比她還努力?裝成一個表面看起來完美的人很簡單嗎?她這麼努力還不是費盡心思才走到今天。
江彥呆愣愣地維持著同一個姿勢許久,就像是被抽走了靈魂的軀殼,外面的路燈隨著車子的移動一閃一閃地,映得林思娜的臉忽明忽暗,也讓江彥清秀的外表隱藏在陰影之中,看不出臉色有多麼蒼白。
第二次。
江彥嗓子發癢,心臟亂七八糟地跳動聲出現在耳邊,繼上次在家裡約見林木木那次,這是他第二次從媽媽的身上感覺到一些陌生。
江彥一直覺得自己很聰明,他腦筋轉得快,滿肚子小聰明,總是能想出別人想不到的主意,可他此刻卻怎麼也想不明白,他那麼溫柔的媽媽,為什麼會有這麼冷漠的一面。
就好像……對他這個兒子十分不耐煩一樣。
江彥沒再說話,只是沉默的轉回了頭,低著頭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腰背佝僂著,像是被抽乾了身上的所有精氣神,神色蔫蔫。
林思娜對他的反應絲毫不在意,她現在的腦子裡除了前方的路況,其餘就都是姓顧的那一大家子,又或者該說,她就從來沒有把這個兒子的情緒放在心上過。
「他們說的那個演出是明天運動會上的嗎?」林思娜沒等江彥回答,就自行說出結論,「不要把時間浪費在那些不理性的情感上,繼續用你的手段給他們製造障礙,然後贏過他們,拿下第一名。」
這個私生女目前對林思娜沒有威脅,她最近手上的事情也多,再加上有顧知洵的警告,她暫時不準備空出精力來針對一個小孩。
但是她不針對,不代表不能給惹自己生氣的人使絆子,至於去實行的人,那肯定就是江彥了。
林木木伶牙俐齒教育江彥的畫面從眼前閃過,與林思娜記憶中的那個身影逐漸重疊,無論是從外貌還是性格上這兩母女都太過相像了,讓林思娜不僅都有了疑惑,只是母女真的會像到這種程度嗎?林蕎應該沒有太多參與林木木的成長才對,畢竟私生女的事連她都沒有發現過。
林思娜雖然每次都是在相同的時間節點重生,對高中的記憶早已模糊,但是關於林蕎的一切她可是都記得清清楚楚,不管是多久以前的事情,她都記憶猶新。
林思娜有過一個誰都不知道的秘密。
在她沒有重生,還在經歷著自己的第一世時,曾把林蕎每天做了什麼、吃了什麼、發生了什麼事、遇見了什麼人,都事無巨細地記錄到本子上,然後等到晚上睡前躺在床上,幻想做這些事,說這些話的人都是自己,仿佛她真的變成了那個能說會道招人喜歡的林蕎。
林思娜清楚這些行為有多傻多天真,所以這也是她最想逃避的記憶,那些本子在她重生後就全部丟進火里燒了個乾淨,連一頁都沒有留。
她燒掉了本子,也燒掉了曾經像是只老鼠一樣、只敢躲在暗處羨慕林蕎的自己,那個第一世愚蠢的自己。&="&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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