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蕎半信半疑的打量他:「你確定?」
顧星然嘴硬點頭:「是的,我覺得不錯,我爸喝的酒肯定都差不到哪去,好喝!」
林蕎把目光移到顧知洵身上:「這酒多少度的?」
顧知洵也記不太清了,他拿過瓶子看了一眼:「五十三度。」
「噗!」
顧星然剛吃下一口蛋糕,差點沒噴出來,竟然五十多度!他還以為頂多三四十度呢,怪不得喝起來那麼痛苦,跟小刀拉嗓子一樣。
林蕎給顧星然和顧知洵依次豎了個大拇指:「你們牛,我可享受不來這東西,我乖乖喝奶茶,你們爺倆拼酒吧。」
說完她就拿起筷子繼續吃東西,顧知洵臉朝著林蕎的方向微側著,眸子穩穩地落在她身上,將林蕎吃東西時像小倉鼠一樣鼓囊囊的腮幫,還有眼中綻放出的驚喜都看在眼裡。
餐廳的暖光從上方灑落,映得林蕎頭頂黃橙橙的,顧知洵姿態隨意地坐在位置上,手中握著那杯白酒,他收回視線看向杯子,酒面同樣也倒映著燈,隨著他拿起酒杯的動作,那一圈黃色又蕩漾開沒了蹤影。
只是稍微移動一下,那抹光亮就會從指縫中溜走,抓不住,留不下。
顧知洵沉默地舉起杯子,用動作示意顧星然碰杯,他的手指包裹住了半圈玻璃,稍微用了些力,手背上的青筋凸起,延伸至肌肉緊實的小臂,又消失於深藍的睡衣之下。
他頭髮被髮膠打理得一絲不苟,露出了額頭與劍眉,眼鏡也擦拭得乾乾淨淨沒有一點髒污,即使換下了西裝,也像是板板正正寫在紙張上的數學公式,沒有一絲紕漏。
顧星然不情不願地舉起杯子,和顧知洵相碰後一人喝了一口,一個面無表情,一個雖然面無表情但心裡在呲牙咧嘴。
烈酒過喉,辛辣的感覺遍布口腔,顧知洵這口喝的有些多,感受更為強烈,不過他不似顧星然還年輕,早就在那些年應酬的時候習慣了酒精的味道,所以不難忍受。
餘光落在掉在地上的奶茶蓋,顧知洵彎腰把它撿起放到了桌子的一旁,準備過會和蛋糕盒一起扔掉,只不過那蓋子換了個方向擺放後,讓他看到了上方的那行字。
負心的人吞一萬根針。
顧知洵目光在那裡停了一會,很快就不留痕跡的移開,他舉起酒杯,這次沒有等待顧星然的碰杯,而是直接放在嘴邊喝了幾口,等再次放下杯子的時候,裡面的酒就剩下一個杯底。
「對了顧知洵,你知道你兒子吉他彈的很好嗎?」
林蕎說著,用紙擦了擦手去沙發邊把顧星然的吉他提來,遞給了正啃著雞肉的顧星然:「閒著也是閒著,你彈首曲子給你爸聽吧,他肯定沒聽你單獨彈過吉他。」
顧星然手裡拿著吉他,尷尬的看了眼對面的男人:「還是
算了吧,我都不知道彈什麼。」
「怎麼不知道了,隨便哪首都行呀,你上次給我彈得那首就很不錯,要不就彈它吧。」
見顧星然還在猶豫,林蕎催促道:「快彈吧快彈吧,真的很好聽,我也很想再聽一邊呢,你爸今天還給我們買了蛋糕,就當是感謝他的唄。」
她有意想讓這兩人的關係變得更親近,今天無疑就是一個很好的場合,吃點小菜喝點小酒再來點音樂,勁頭一來再差的關係都能夠被修復一些。
顧星然撓撓頭,雖然臉上還是挺不情願的,但到底沒再繼續拒絕,他從吉他包里拿出吉他,橫過來放在腿上,在彈之前先交代了一句打預防針。
「我爸也彈過吉他,那他應該知道這首《寂靜之聲》,我彈得就那樣,你們隨便一聽就行。」
扔下話以後,顧星然還是覺得差了點勇氣,他在林蕎面前還算能放得開,但在他爸這就莫名的拘束,看到面前的酒杯,顧星然心一橫直接舉起來咕嘟咕嘟喝了個乾淨,然後被辣的咳嗽了好幾聲,才握住吉他,深呼吸一口開始彈。
他的指尖在琴弦中輕輕的撥動,流暢悠揚的音樂逐漸流淌在整個空間之中,旋律細膩舒緩,像是飄在天空中去踩綿軟的雲彩,輕飄飄的,霧蒙蒙的,似夢似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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