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馮鳴鄒瘦兩個天天鬥嘴的好哥倆,她就又想到了呆了幾個月的高三二班,想到運動會帶領了小團體拿到表演賽一等獎替班級爭光,想到站在主席台上、看著金黃色的夕陽灑落在南高學生們身上的場景。
還想到了演出之後,突兀出現在校園裡的那個人,穿著黑色大衣,髮型一絲不苟,鼻樑上架著金絲眼鏡,鏡片後是一雙……
林蕎微怔,是一雙什麼來著?她怎麼連他眼睛的樣子都快記不清了?
顧知洵顧知洵,她竟然又想起了顧知洵,不同於這個世界,是成熟嚴肅,成為了大人的顧知洵。
聖誕節那天,他救下顧星然以後曾有話想對她說,卻被警笛聲打斷,他當時想說的是什麼話?林蕎不懂自己為什麼會突然想到這件事,明明她的記性越來越差,連他的長相都快記不清,可偏偏對這些細枝末節的東西愈發深刻,她當時並不好奇顧知洵想說什麼,現在卻像是有無數隻螞蟻在身上爬,心痒痒到極點的想知道。
或許是因為,他想說出口的話,她可能永遠也聽不到了。
「林蕎,你發小在門口!」
林蕎抬頭,與門口的顧知洵對視,距離一天的課程結束已經過了一個小時有餘,深秋時分,天黑的時間比以前要早許多,殘陽的光影被遮蓋在雲後,走廊的燈還沒來得及打開,比起燈火通明的教室內,昏暗得有些模糊不清。
顧知洵站在班門靠外沒有光線的位置,輪廓分明的五官隱藏在陰影中,林蕎冷不丁看過去,竟然還以為自己看到了剛才在想的那個人,嘴角無意識揚了起來,可就在下一秒,顧知洵就上前了一步,藉助室內的光,林蕎看到了他拎在手上的校服和書包,笑容又驀然凝固。
失落感湧起在胸膛之中,但很快,一種平淡卻隱藏著歡喜的情緒又將這種失落覆蓋,林蕎頭又開始暈了起來,她閉上眼,捂住胸口的位置,覺得這滋味說不出的怪異,就像是身體裡有兩種力量在拉扯著,如水與火般涇渭分明,互不相容。
她到底是怎麼了?
「林蕎你沒事吧?」
耳邊傳來同學的問候,林蕎重新睜開眼,正巧看到了顧知洵輕皺的眉頭,她搖搖頭說了句沒事,就是起身起猛了有些暈,同學哦了一聲,又問她顧知洵是來找她幹嘛的。
「我身體不舒服,他送我回去。」
「哇哦,有發小就是不一樣——」
起鬨的聲音響起,讓林蕎有些不好意思,她快步走到了班級門口,輕輕拽了下顧知洵的袖子:「走了。」
顧知洵眉頭已經舒展,他低頭看了眼林蕎扯住他袖子的手,臉上看不出是什麼神色,點了下頭便跟她一起到了樓梯口順著往下走,林蕎書包里不知什麼東西摞了一起,下樓的動作幅度一大,那裡面就在嘩啦嘩啦的發出撞擊的聲響,顧知洵朝那裡瞥了一眼,在走完一層台階的平台處,他握住了她的手腕。
「書包給我,我幫你背。」
林蕎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想要掙脫開:「為什麼?我自己可以背。」
下一秒,手腕上的力量加大,不至於讓她感覺疼,但卻有種手和手臂的血液不再流通的酸脹感,她不僅沒有掙脫開,還被帶著往顧知洵那邁了一步。
「操場,教室,一會功夫暈了兩次,你以前也有過低血糖,但從沒這麼頻繁,把書包給我吧,我幫你背著,今天沒能在學校做作業,你應該背了不少書。」
顧知洵說的不錯,林蕎的確帶了不少書,粉色的書包被撐得鼓鼓囊囊,墜的她肩膀都有些發疼,平常顧知洵不會勉強她做什麼,用這種不容拒絕的態度,能看出他是真有點擔心了。
林蕎覺得自己沒問題,能吃能跑能跳,除了時不時暈一下以及記憶力有些減弱,其他什麼症狀都沒有,她多少有點猜測,這異常肯定與穿越時空的事有關,但她又不能跟顧知洵說,稍微猶豫了下,在左手供血不足變得蒼白之前,她乖乖摘下了書包。
顧知洵拎起來,把她的包背在胸前,在林蕎身上很大個地包到了他那裡,竟有些迷你的可愛感,兩個包一前一後,就像是龜殼一樣把顧知洵夾在中間,他看著清瘦,卻是一點沒受影響,步伐依舊輕快。&="&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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